狄青为何要这样做?
甘奇有些不解地看着狄青。
狄青面色深沉,说道:“你不要怕,你为文官,你是那东华门外的好男儿,来日你若上阵,岂能没有为你舍命之人?”
甘奇懂了,狄青是真的希望甘奇以后能挑起重担,这个国家对外战争的重担,要想挑起重担,那自然就需要有这般能为甘奇抛头颅洒热血的军将与军汉。
这可不是什么收税的事情了。
狄青能得这些军将军汉们舍命效死,那是狄青几十年在战阵上冲锋陷阵换来的,这是生死之交。
甘奇凭什么?甘奇凭的是邕州一役证明了自己,更凭的是狄青把他这一辈子的战争遗产传给了甘奇,虽然仅仅只是传了小小一部分。
“狄大爷,你想得太远了。”甘奇说道。
狄青摇了摇头:“老夫想得不远,看多了生死,也知道自己也有那一日,如今我已老迈,你却不过弱冠,你还要活几十年,这个大宋也还要千秋万代,你该做好你要做的事情。”
甘奇又低头看了看这封信,一股无形的压力传遍全身,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大爷啊,我就怕辜负了你。”
“道坚,你当自信一些,千余军汉,你当善待他们,你若善待他们,他们必以死相报。有敢死之士,有过人之谋,何愁不能纵横沙场?”狄青显然对甘奇很有信心。兴许也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除了甘奇,也无人可以信任了。
甘奇不言。
狄青拍了拍甘奇的肩膀,继续写信。
信写好,一封给都头折克行,一封给营指挥使史洪磊。
甘奇把信收好,出门而去。
抬头看了看天,天边骄阳渐暖,左右草长莺飞,又是一年好春。
甘奇深吸一口气,起步而走,回到家中,也在写着请帖,一封给折克行,一封给史洪磊。
人来了,来得很早,早早而来,连甘奇的酒宴都还没有备好。
官大的史洪磊走在后面,官小的折克行走在前面。开口说话的也是折克行,便是如此,也能看出两人在军中的地位还是有差别的。折家,世代军将,传承就代表了身份。
宴席就在温泉酒店,甘奇都还来不及出门去迎接二人,二人就走了进来拜见,寒暄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