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友二人,大醉一场,都睡在了樊楼之内。
不在一个房间。
甘奇的故事,总是汴梁城内文人圈子里茶余饭后的谈资,甘奇的逼格,自然也越来越高端。
但是甘奇终究不是世外高人,当了官,终究还是要面对官场的这些事情。
谏议大夫祝振,贬到广西去当判官了,户部员外朗到了湖北去当团练使,祥福知县去西北边境任团练使。
知谏院的御史唐介,朝堂喷起来,威力也着实不小。至少喷这几个官员,那还是手到擒来的。
事情也就明朗了。
潘国从商税监衙门里放了出来,趴在一个门板上,举着两只手,被抬回家中。
却是上午刚被放出去的潘国,下午又被抬回来了。
随着潘国一起抬回来的,还有五万贯的罚款。
一夜宿醉的甘奇,坐在班房里喝着醒酒汤。
潘国被人抬了进来,还拱着两只包扎起来的手拜见:“草民潘国,拜见甘主事,草民知罪了,拜谢甘主事网开一面,甘主事之恩,草民没齿难忘,必当结草衔环以报甘主事大恩大德。”
这世间的事情往往都是如此,撞了南墙,自然就会回头。商业就是商业,利益总是最重要的。
甘奇其实并不愿再见潘国,也并不享受此时潘国的卑躬屈膝,但还是说道:“好好做买卖,好好交税,此事就此揭过,只要你依法纳税,往后商税监也不会再去找你麻烦。”
潘国此来,不是为了认怂,认怂对于一个真正的商人来说,其实并不是难事。他此来就是想要甘奇这一句话,以后不找他麻烦了。唯有如此,潘国回家去才能睡得着觉。比起认怂,潘国更怕自己的生意从此以后做不下去了。
“草民潘国,再拜主事大恩大德!”潘国不论心中有多少委屈,此时唯有如此去谢甘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