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江河躺在地上,紧紧拥着顾青山的娇躯,整个人充作了为她缓冲的肉垫,虽还有拂尘在江河身后一同缓冲,在激起的风浪下,也难免受到剧烈的震荡,又从肺里猛咳出鲜血,
“顾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你没事吧?”
顾青山只感到耳边仍有嗡鸣作响,意识到自己还压在江河的身上,连忙爬了起来,望向江河。
但江河却并没有回答顾青山的话。
顾青山这才发觉,江河的两只耳朵里,也有殷红的鲜血流淌而出。
“你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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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山又是一愣。
她这才意识到,江河自拍掌降雷后,为了护住自己的身子,根本无法腾出手来再护住自己的耳朵!
饶是非凡之躯,在那咫尺间的滚滚雷鸣下,也定然将他耳膜震得不轻!
“江河,你耳朵——你,你还能听得见吗?”
她连忙扶起江河,连声音都不由自主的放大。
“没事。”
江河借着顾青山的搀扶起身,又猛地咳了两声,才道,
“我耳朵有灵气护着……就是刚才有点耳鸣,现在好多了。”
在还未拍掌之时,他便已然调动灵气护在了耳膜上,如此一来,哪怕没有彻底堵住耳朵,也可保证自己的耳膜不会受到震颤而碎裂。
毕竟不是防御术法,疼还是有些疼的。
“对不起……我——”
“没事,你在这呆着,事情还没结束。”
江河摇了摇头,阻止顾青山再自责下去,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聊以安慰,
“哭什么?”
“我没哭,刚才太刺眼了……”
“是么,那有点可惜。我还以为你大受感动呢。”
江河笑了笑,便又持着手中拂尘,缓缓走向不远处那彻底破败的屋舍。
想到自己和顾青山,本是在破败屋舍的角落缩着,而今在屋舍被掀翻后,竟是也因风浪被推出十几米远,江河也不由惊异这耗空灵气的降雷蛊的威力。
怪不得忽五郎能被耗空灵气的惊雷,劈作飞灰。
甚至还引来了仙山弟子的围观。
他不敢耽搁,行进间浪费着阮酥酥的灵丹,让自己的灵台重新得以填充。
虽过程有些惊险,但结局还在意料之中。
初次交锋时,抛出降雷蛊,试探忽大郎的动作时,江河便知只凭肉搏不可能是忽大郎的对手。
除了‘死剑’之外,唯有这降雷蛊,是自己行之有效的攻击手段。
可他根本无法用出‘死剑’。
因为他还没有致人以死地的信念。
倘若死剑真是那么轻易便能用出来的一剑,那‘致人死地’的剑意,未免也太好掌握了。
江河当然想杀忽大郎,但那杀意还不够浓烈。
远没有他求生之时浓烈。
他大概明白,自己动用不了死剑,只是因为自己还有退路。
只凭阮酥酥那颗灵丹,以及大力蛊与降雷蛊这两只蛊虫,江河便能带着顾青山离开此地,逃之夭夭。
可他们的目的,是要解蛊。
但他与顾青山的交情,远不及让自己为之付出一切。
如此一来,他也便有着在危急之时,带顾青山出局的退路。
既然有退路,那便不是玉石俱焚。
那自然也便用不出‘死剑’。
所以想要彻底击溃忽大郎,只能凭借降雷蛊的力量。
但忽大郎的身体被蛊虫操控,能爆发惊人的肉身力量,自己抛出的蛊虫根本无法伤到对方。
那也便只有在战局中设下陷阱。
这便需要拖延时间。
先前将蛊虫抛出,他想要把蛊虫再收回来,便需要一定的时间。
同时也不能引起对方的注意。
故而江河凭借法器与其缠斗,时时分析忽大郎的能力,再戏弄忽大郎,吸引对方的视线。
再凭借阮酥酥的灵丹,彻底让忽大郎忽视,那没起过作用的降雷蛊。
无论忽大郎出于怎样的目的,只要对那灵丹有了想法,便势必会动手抢夺。
而这时,那销声匿迹的降雷蛊,已然藏在了江河的脚下!
只待将忽大郎吸引,便可借着时间差给予致命一击!
江河不可能有所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