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世鲤国纵使平息战乱,使出了各种方法,也未能找到这画像上的面孔,饶是有人长得五分相似,假意冒充,也终被识破。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鱼家先辈始终不曾完成太祖之愿,久而久之,也便不再大费周章的让百姓帮忙搜罗寻找。
只想着,既是天人之相,能否寻到,自是需要些运气与缘分。
可这画卷如此重要,已然成了我鲤国的一块心病。
朕自幼时成为太子起,便日日夜夜瞧见这幅画卷,早已对江仙师的样貌了如指掌。故而在见到江仙师的第一面,便认定江仙师就是这画卷中人。
如今鲤蛮交战,我大鲤日显式微。江仙师在此时现身鲤国,定然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朕心想,江仙师定然是受命于天,挽救鲤国于危亡之际的存在,故而先前激动了些,忽略了江仙师欲藏锋敛锷的想法,还望江仙师莫要放在心上。”
江河这才理解了来龙去脉:
“这画卷是千年前,你们鲤太祖自仙山上拿来的……”
“正是。”
思绪收拢的飞快,鱼玄机都给他解释到这种地步了,江河哪能猜不出真相——
这是宗主大人的手笔!
那鲤太祖鱼盛民也就去过剑宗,把那鱼剑送上山去,面见了江秋皙。
他下山后不久便于战场力竭,归营途中生了大病含泪而死,自是不可能再有时间去另一座仙山。
虽不知宗主大人为何要画自己的画像,但这很明显与她有莫大关联。
自己这哪是什么受命于天啊?
这分明就是一场跨越千年岁月的巧合!
只是剑宗、江秋皙于鱼盛民而言,实在太过庞大。
故而江秋皙的一举一动,才被鱼盛民误认为是‘必要’。
所以他才将画卷辗转在后辈手中,经过千百年的发酵,演变成了种种合乎逻辑,却又脱离真相的脑补,引发了整个鲤国皇室的执念——
直至千年后自己出现,彻底结束了这画卷所引发的因果。
江河决定利用这份巧合。
虽说自己并非是挽救鲤国危亡的天人,但凭借着千年前的画卷,这般于任何人而言,都玄之又玄的事情,可供操作的余地实在是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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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并没有感受到什么天意,陛下兴许是搞错了。不过这画卷竟出自鲤国开国之时,确实有些耸人听闻了……”
以退为进,方显反应真实。
直接糊弄对方确有其事,反倒显得自己装模作样。
这个时候,只需要引导着鱼玄机自己去思考便好。
毕竟脑子这玩意儿,不就是用来脑补的么?
鱼玄机心中也有着自己思量,道:
“江仙师不知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任谁听了,都会觉得天方夜谭。但这画卷既是随着我鲤国延续千年,定然有着它存在的道理。
从前无人见到江仙师,朕可以只当这画卷是一个传说、一份慰藉。
但如今江仙师正在眼前,无论江仙师是否是注定之人,朕都不愿错过这次机会。”
“那陛下的意思是……”
“朕恳请江仙师,多在我鲤国久留一段时日。至少——也烦请等到蛮国之危解决后,再行离去。”
鱼玄机生怕江河不同意似地,连忙提出自己的条件,
“为表诚意,江仙师在我鲤国境内的吃穿用度,乃至一切消费,皆由我鲤国承包。倘若有什么切身需要,只要在朕的力所能及范围内,朕定当不会推辞——”
“不够。”
江河直截了当道,
“并非是我要与陛下抬杠,只是单说吃穿用度这方面,我既是救了顾姑娘,金国公府就不会亏待我。而且我也不太需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