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觉这辈子都没有像今天一般丢脸的时候。
她完全被人耍的团团转!
自己所担忧的一切,都是某个混蛋预先设计好的剧情。
自己所受到的羞辱,都是某个混蛋故意激怒她的台词。
自己所坚定的决心,都是某个混蛋想达成的最终目的。
更何况演戏也就罢了,为什么一定要演的那么真……
她经受的疼痛都是实打实的。
江河拿指甲硬生生剜破她手掌的时候,她真觉得自己要被抽干血液,成为蛊虫的养分,化作一具干尸。
最后拿起剑的那一刻,她真觉得自己的生命就要到尽头了。
不然她又怎能找到勇气,向着‘不可能战胜的敌人’,刺出那玉石俱焚的一剑——
死剑。
这便是江河想要得到的结果。
这一剑,又怎么可能是单独传授给顾青山的。
他让鱼幺幺在一旁旁听、练习,便是希望鱼幺幺能够在这出戏码中,挥出这一剑来,致自己于‘死地’。
因为要致人死地,便需要庞大的执念。
这般执念,可以是江河的‘求生’,亦可以是鱼幺幺的‘守护’。
她想要致江河于死地,是因为她想守护她所珍视的。
她想要挥出这一剑,也因此而牵动了心与灵的桥梁,从而感知到了灵台的存在。
又在这漫山的剑气中捕捉到了一丝剑气,刺出了这一剑,塑造出剑心的雏形。
这便是江河传授她们死剑的根本原因。
江河见鱼幺幺哭的不能自已,顾青山则不住安慰。
江河叹了口气,只得先将插在身上的剑兀自拔出来。
若他只是凡人之躯,这种伤势说不得还能要了他的命。
但灵台灵气维持着他的生机,又有凝血丸愈合着他的内伤,故而他虽感疼痛,却也算是行动自如。
他道:
“别哭了,你自己先看看你的灵台。”
鱼幺幺不想搭理江河,但想到方才自己刺出的一剑,亦有种十分神异的感觉。
她渐渐停止了哭泣,待心境愈发稳定后,闭上双眼,竟感到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生机,在丹田处蕴生勃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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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是看到了一级金色的台阶。
只不过那台阶十分空洞虚弱,似要一触即碎。
但无论如何,那原本不着边际的灵台,如今都变得无比清晰,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我……入道了?”
“死剑虽说没什么技术含量,但也需要剑气的依托。你都能挥出死剑,破我的防了,自然也就入道了。”
江河咳嗽两声,声音有些虚弱,
“为了让你这蠢丫头找到灵台,真是要费我好一番功夫。”
江河感觉有些疲惫,身体后仰,躺在了地上。
“江河!”
顾青山有些着急,害怕江河中了这一剑后就此重伤不起,连忙抱起鱼幺幺向着江河那边走去。
江河却冲她摆了摆手:
“吃药了,先别管我。她方才用入道后的第一缕剑气,挥出了死剑,现在比我都虚弱,你带着她好好修炼一些剑气再说。”
挥出死剑后,那灵气耗干所带来的虚弱感,没人能比江河还要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