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了。”
崔兰香惊呼一声,关心地瞧着突然将酸水吐到面前书桌的路任家,关切地有些虚假,
“路道友这是怎么了?应当不会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咳咳!哪能呢……”
路任家擦了擦嘴角的污渍,挣扎着想要起身。
但他的双腿依然如他方才起,见到崔兰香之始一般,没有任何感觉。
他只能道:
“我本以为我隐藏的已经够深,没想到这小小的鲤国,还能遇到崔道友这般深不可测的前辈。
趁着我们还有时间,崔道友不如说说,你是如何猜到我便是那个浊仙的——寻浊图可没从我的身上找到什么污浊气息。”
“你的敛息术的确有些水准,还能将奴家的鼻子,甚至是天庭的寻浊图给骗了过去。”
崔兰香知道对方或许在拖延时间,但她胸有成竹,倒也有闲心解释,素手轻抬,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但这反而成了我们的江国师,切实怀疑你的理由呢。
他还说,因为你与那所谓的‘师弟’一同敛息时,他只发现了一团‘灵气’,这便说明那路仁义拥有着别的身份——
细想下来,你杜撰的故事,或许从一开始就落不住脚。”
她示意自己是在听着同一座城市中,正向此处奔来的江河,对其他人的疑惑所作出的解释。
路任家缓缓叹了口气:
“倒是我小看了他。我的敛息术就连天庭的寻浊图都无从察觉,竟还能被他给看清么……”
因为……他是特殊的。
崔兰香只轻轻一笑,并未回答他,只是继续道:
“你的行事风格,一向是藏于人后,始终维持着敛息之术,非万不得已便三缄其口。正如我们初遇时一般,哪怕是面见皇帝,你也要敛息退避,始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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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到了浊仙一事上,你反而处处提议,总要第一个附和国师的想法,这便成了第二条怀疑你的罪状——
这也是小江国师说的。”
路任家平和地点了点头。
因为这符合他的利益,他大可以在这个计划中任意妄为。
“茅道长专心培养三十二位弟子,而我整天侍弄花草,我们三人之中,也唯有你与薛国师一般时常寻觅仙苗,纳为弟子。而这些所谓的弟子,很有可能成为你培养邪教的源头——
虽然奴家并非整日在侍弄花草啦,但小江国师说地应该也没什么错吧。”
崔兰香听着耳畔唯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道,
“其实这些都无法成为确定浊仙人选的罪状,但既然怀疑已经产生,便总要前来验明真伪。
但奴家想的没有小江国师那么周到——
奴家始终通过事先遗留在你们身上的气味,一直能够确认你们身处在锦京城何处。
薛国师始终往返于东鲤仙院与美食街两点一线,茅道长也总是呆在东鲤仙院教育弟子,也唯有你,路道友。
只有你每天藏匿着自己的气息,在这城中四处乱晃。
而那位扭曲人心的浊仙不是奴家自己,也便只有路道友了。
估计小江国师肚子里,已经琢磨了很多如何试探你的方法吧,他这个人对人心拿捏的,都有些可怕了。
而奴家便只需要保证在他来这里之前,你逃不掉便好。”
路任家低头瞧了瞧自己,有些讶异:
“崔道友究竟是何等境界,我竟是丝毫察觉不到。”
“说了你也不会信的。”
“那崔道友难道不想动手么?”
“这种事情,当然是要交给小江国师来做了,他总会想要从你口中问出点东西来的。”
崔兰香打了个哈欠,继续笑道。
在她听到江河开始怀疑三位同僚的同时,便几乎是即刻动身,来到了路任家的眼前。
便是为了控制这位真正的‘浊仙’,确保他不会凭借敛息术逃逸。
虽然那也无济于事,但总归是少一桩麻烦。
路任家也笑了:
“我可什么都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