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在心中不住地分析着。
他忽然想到,自己是否要在此地拖延一番时间,再呼唤薛正阳直接赶来,将那蛮营中地国师,连带眼前这些蛮兵一并剿灭。
因为在对方的眼力,自己便是鲤国的最高战力。
但实际上,动用过心火的薛正阳,虽说消耗颇大,但本质上并未伤及根本,仍是地境修为。
或许可以凭借着这番信息差,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但这个念头,终究只在江河的脑海之中闪过一瞬,便渐渐收敛下去——
这个方法,并不稳妥。
今日细瞧下来,江河自认已经见识到不少蛊虫手段,但自始至终,那能够吞噬龙气的蛊虫并未出现在他的眼前。
而也如薛正阳的手中握有心火一般,每一个地境修士,在踏入地境之时都会经由那第一道劫难,诞生诸多不尽相同的能力。
这几乎便算作地境修士手中最根本的底牌。
而现如今,只从薛正阳那忽而显现的白发一般,凭他地一境的修为未必能动用几次心火。
而蛮国国师的底牌,也时时被掩盖在手里。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机会中,完全格杀对方,只待薛正阳灵气耗尽后,便是蛮国大肆进攻的回合。
贸然行动,只会越发让自己陷入到被动之中。
诚如对方所言。
今夜这意外的冲突,无论结果如何,都无法决定这场战争的胜负。
凭借的,就是他们双方都没能摸透彼此的牌路,彼此相互忌惮。
毕竟国家之争,远非个体争斗那般渺小,无甚影响。
在这偌大的体积之下,牵一发而动全身。
只需做出一个错误的选择,便足以倾覆整个僵持的局面,致使一方走向灭亡。
在这般高压之下,哪怕是身为赌徒的江河,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没有人错的起。
这便是又一次陷入了死局。
双方谁也不相信彼此,又相互忌惮,更不愿暂且息事宁人,竟也是步入了僵持之中。
似是细想、考虑的事情实在太多,结果到最后也没有一个实际的办法。
江河只觉的心头越发烦闷。
那本已忽略的晕眩感,和那令人烦躁的虫鸣,又开始鸾凤和鸣。
那缩在衣袖中双手不自觉地紧绷起来,他几乎要掐破自己的手掌,只为让疼痛缓解意识侵蚀所带来的不适。
他有些沙哑地回道:
“只盼再过上片刻,你们仍然能这么自信。”
江河兀自从袖口掏出炼制的剑丸,他已数不清究竟拿出了多少颗,只一股脑地塞入了嘴里,狠狠地咀嚼着。
这般暴力的吞法让其中蕴含的剑气都兀自溢出,剑丸里爆开的剑气开始剐蹭着他的口腔。
江河不顾疼痛,只感到嘴里一股子腥甜的味道,混合着血水,便将那剑丸的粉末尽数吞入了腹中。
灵台本就虚浮的灵气借此开始细微攀升,他那陡然变化的神色,被虫蛮尽收眼底。
“看来,薛国师,也算不上一个明智的人。”
他以干哑的喉咙冷笑一声,口中似虫的低鸣又要响起。
那周遭本还跪下的巫人纷纷挺直了腰板,手中的蛊虫便又要焕发五彩的光晕——
既然已没了谈判的可能,纵使不愿在此消耗兵马,也终归不能得偿所愿。
只不过,两军交战。
已然将鲤国铁骑彻底包围的蛮人,占有绝对的优势。
江河心中也十分明了,手中拂尘作剑,轻轻转动,目光虽是打量四周,像是在考虑什么的模样,心中却已然做好了打算——
他的目标,一定是身后的火海。
唯有破开蛮军,带领鲤人冲杀到火海中去,进入自己的‘地盘’,这鲤国铁骑方有存活之机。
脚下迅风步忽而暴起,江河的身形只在顷刻间化作残影,而他的真身,已然跃至高空,向着鲤国铁骑之后,那肥硕身躯的血蛮突去——
而巫人手中的霞光也要布满夜色,新一轮的交锋只在下一刻便要爆发。
可就在这时,只听到人群之中,唯有一个中年人,忽而一声暴喝:
“我可以留下!”
江河从半空中忽而腾挪了身子,平稳落在了地面上。
他有些惊愕地回头,看向了自方才起,便一直默不作声的国公大人。
——
最近为了情绪连贯,二合一的次数会比较多。。。
我知道你们想让兄弟爆更,但再等等,等下个月外出回来找机会看看能不能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