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本座一句话都还未说,你何必要将自己的底全透出来。”
江河不免眨了眨眼:
“因为……我还想从您那里谋取利益?”
有利可图,才是江河急切的原因。
虽然跨越千年时光,但江秋皙对江河而言,可谓一件巨大的移动宝库。
功法、神通、知识……只要是能够传承下来的事物,她近乎无所不有。
江河也正是靠着江秋皙传授的一切,才能够屡屡破局,立足于今日。
想要留在鲤国,并不意味着他从此就要不思进取。
修为、手段,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上等同寿命,江河还想活得更久。
故而领着江秋皙这位大老板的工钱,江河可谓相当舒心,自是不愿轻易放手。
而江秋皙听了江河的话,并未有太多表示,只道:
“如今倒是学会坦诚了。”
“我今日本就是打算与您坦诚相待的。”
江秋皙不置可否:
“江河,莫要太过自以为是。”
见江秋皙还有话要讲,江河也便没有搭话。
“你有一双明察秋毫的眼睛,的确不假。
但若是凭借这少许的聪明,便沾沾自喜,以为自己能看破所有人心,未免贻笑大方。”
江河也为此反思过自己,如今显然是听了进去:
“江宗主教训的是。”
“事关剑宗与本座危亡,本座的确算虽有求于你。故而让你博古通今,自未来寻找历史真相。
对此,你居功甚伟,本座亦甚感激。
但你要记住,本座虽心系将来忧患,但也向来坦坦荡荡,从不胡搅蛮缠。
曾屡次诛杀于你,只因错把你当作本座心魔,才顺手为之。
如今你我之间已成因果,本座自知你并非心魔,便不会再行为难于你。
至于你是去是留,如何打算,本座更不会强加干涉。
你我之间,不过各取所需。
所以你不必妄加揣测本座心思,更不必以你臆断的结果,充作本座的意愿。
休憩也好,久居也罢,于本座无甚所谓。
纵使天灾来袭,本座亦会举剑向天,竭尽所能。
不求是非功过,但求无愧于心。”
江河怔怔的瞧着眼前,这位清冷孤高的宗主。
目光恍惚之间,越过她的身旁,直达她后腰那乌青的发梢。
他分明看见那原本蒙尘的雪发,似是重新活过一般,隐隐闪烁星辰,致使那乌青也减去了一分。
耳畔,亦是江秋皙古井无波的结词:
“故,于本座而言——
你,没有你想象中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