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在这里浪费时间!”
“抱、抱歉,舟主……”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
公输平话锋一转,旋即摩挲了一番下巴,沉吟道,
“那环湖城尽是圣女埋下的污浊,上月我又派人在城中查探了一番,但凡遇到没赶上乘舟的散修都抓了活口,却也没遇到那刘子昂。
就凭他那实力,真要在环湖城里,肉身怕不是也早就被吞噬了干净。
如此一来,他必定是在平天舟……
那人从小跟着我那胞兄一起生活,难保不知晓这班输厦的构造,如今整个平天舟,唯有这班输厦才是安逸之地,倒也不是没可能藏在这‘最危险的地方’。”
“您的意思是……”
“可查。”
公输平挥了挥手,
“除了嗔坛主和圣女的房间之外,把这班输厦都里里外外搜查一遍。”
“那阮青的房间呢?”
“也查。”
虽说他并不认为阮青和那刘子昂之间有什么关系,但保险起见,该查的地方还是要查。
“那我这就吩咐下去?”
公输平点了点头,又挥手让公输旭退下。
公输旭深知舟主打算休息一番,也便识趣的离开,不再叨扰舟主。
公输平看起来不过一个中年男人的模样,但自踏入地境以来,也足足过了百年之久。
再无精力修行下去的肉身,也只能靠过去的灵气吊着口气。
若非如此,他又怎会与胞兄大力推动转灵桥的进展,又在无果之后背信弃义,投入浊仙教下。
公输平自认不是怕死。
他只是觉得自己还没活够。
他不理解老祖宗究竟为何要引领公输世家,走上这条奇械的道路。
一个人的时间是有限的。
当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在了奇械之道上,注定了他修行时间的匮乏。
这条路固然助公输世家在这生灵洲夺得了一席之地。
却也违背了人们修仙长生的初衷。
无法长生的修行是没有意义的。
公输平只觉得自己这一生,都仿佛个毫无意义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