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次虽说是为了证明自己,这才偷了兵符,悄悄跑出来的。
但父王终究是疼爱自己的,他相信自己总能讨回‘公道’。
不料,却见那中年人全然将他的哭诉当了耳旁风,冲着江河大笑起来:
“不错不错,这正是我家那不成器的孩子!”
江河回以笑容,端起手上酒盏,就与那中年人推心置腹起来:
“不曾想这孩子竟是敖大哥的独子,当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我先自罚一杯,给敖大哥赔个不是!”
“哪里哪里,孙贤弟我跟你讲啊,这小孩子不懂事,咱们这些做长辈的,得教!
是哥哥我把这孩子宠地娇生惯养的,让这孩子不知天高地厚的跑过来作威作福,扰了孙贤弟的清净,是哥哥我教育的不好!”
“敖大哥说地哪里话,虎无犬子,他到底是敖大哥的孩子,见自家爹爹成了亿万人之上的妖王,自是想着向外人证明自己的能力,给敖大哥脸上争光!孩子心性,可以理解。”
“哈哈,孙贤弟谬赞了。统领一帮乌合之众算什么本事?倒不如像孙贤弟一样,有红尘作伴,携手共闯天涯,哪日觉得累了,就寻个山头安然清修,不问世事——潇潇洒洒,这才是活仙人啊!”
“敖大哥才是谬赞,我啊,不过是见修为没得精进,这才随意寻了处地方度过余生,哪能称得上什么仙人?不提这些,咱们再喝一盅!请!”
“孙贤弟,请!”
孟羌娥见手上的龙子已被惊得说不出话来,随意将他扔在了地上,旋即又走到酒桌旁,拉来个蒲团坐下。
见了孟羌娥,敖公的态度甚至称得上恭敬,连忙给孟羌娥斟上一杯酒,正要攀谈,却又转眼在她与江河身上来回打量,终是只笑笑没再说话,反而看向茫然无措的龙子:
“敖莹,你还在那里愣着做什么?你知道给你孙叔叔闯了多大的祸么?还不快为你孙叔斟酒,先赔个不是?”
“啊?”
这下连李平安都愣在原地,心想怎么到了哪都能碰上这酒桌上的传统艺能。
果真‘人情世故’这东西放到哪都合适么?
而敖莹抹着眼泪,心中自是百般不愿的。
毕竟是他主动挑事,如今又让他率先道歉,实在不太体面。
但父命难违,哪怕他不理解父王为何要让自己再度受辱,他都意识到父王再怎么疼爱自己,也不可能为自己出头,便老老实实走到江河身边,不情不愿的为几人斟酒。
江河笑了笑,道:“敖大哥言重了,到底是孩子,算不得多大的错误,改正了也还是个听话的好孩子。”
“孙贤弟说的不错!”
敖公见江河既往不咎的模样,便知道这件事算是翻篇了,正打算把自家这倒霉玩意儿带走,却不经意地看到站在角落里,神情同样怪异的小猴子李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