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老龙虽癫,但终究听得懂人话。
他越是歇斯底里,越是说明自己说到了他内心最为恐惧的柔软。
江河御剑的速度并不比敖公缓慢,敖公见难以近身,立时停下步伐,在云海之上盘飞一圈。
江河面对老龙,忽见脚下云雾升腾,徘徊在老龙四周。
雾气四散,化作点点滴滴的水珠,水珠又被延展拉长,化作根根尖利的水刺。
天边云雾不知蕴含几何水汽,凝出的尖针亦无穷无尽,泛着云雾之上的烈日晴光,看得江河头皮发麻。
他掌握那土甲之术不过数月有余,不敢夸大以肉身硬抗这不计其数的水针,只得唤出金钟法宝,任那虚影将自己包裹笼罩。
随着老龙又一声暴吼,漫天水刺好似狂风骤雨一般,向江河倾盆倒泄。
水刺轰击在金光虚影之上,颤的头顶金钟不住摇摆,发出连绵不绝的“叮当”锐鸣,十分扰耳。
但云海之上是为敖公主场,周遭水汽近乎无穷无尽,饶是轰在金钟之上,溃散的水汽亦可重新利用。
江河猜想这应当是龙族减少灵气损耗的一种天赋,自己若是用金钟不曾停歇的阻挡,定然是得不偿失的。
而藏在金钟之内,虽说能抵挡那无尽水刺的轰击,却无异于画地为牢。
他在不断构思破局之法的当下,敖公却根本没有与他干耗的意思,江河只听脚下忽有瀑水湍急之声,俯身看去,便已见云雾之下冲出一道滔天水柱,轰在他脚下的虚影之中。
“咚——”
金钟暴出一声沉闷的钟鸣,绵长而悠久,只是在平稳的长鸣之际,却亦能听清一道刺耳的杂音。
江河肺腑一震,转瞬意识到金钟有了龟裂的迹象。
而那暴雨尖针就在此时歇止,江河目光透过瀑花,看清瞬息而至的龙爪,瞳孔一缩,顿感不妙。
可他已是画地为牢,此爪避无可避,只能任凭那尖爪轰上他面前的虚影。
“咔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