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说罢,回首看向自己身后的三个师弟。
侯星海、苗烟烟、孟拳。
当年剑宗七剑仙,逍遥天地,驰骋万川。
可沧海桑田,总有人被迫离开。
鹿鸣沉静道:
“山外地仙,会由我等四人联手镇压。
我们四人将尽量拖延他们,争取力所能及的时间。
没了灵境地仙插手,凭你们的身手,只待时机合适,未尝不会有趁机脱身的可能……”
“什么!?”
剑宗弟子才刚刚被激起的战火,一时间不免停滞了片刻。
半晌,终于有人问道:
“大宗主!山外地仙少说有二十余人,只凭你们四人,这、这和送死有何区别!?”
“要死也死在一起,我吕方刚绝不做窝囊之辈!”
“住嘴!”
眼见门下弟子有所异议,鹿鸣的神情不由更为严肃三分,
“这是我作为一宗之主的命令,我命令你们趁乱离开!
我要你们答应我,哪怕只有一个人逃出去,哪怕躲到了天涯海角,安定以后,也要另起炉灶,开辟山门——
传我剑宗薪火,代代不绝!”
“这——”
“不容有议!”
鹿鸣沉声一喝,当即喝住了那些热血上头的弟子。
眼看宗主不容置疑,一众弟子才渐渐明悟,鹿鸣此言的意图。
这一时间,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想起了许多——
他们想起了初次踏上剑山的期盼。
想起了初次拔出宝剑的欣喜。
想起了初次下山历练的烦忧。
想起了初次斩妖除魔的正气。
想起了初次快意恩仇的潇洒。
想起了初次高朋满座的温暖。
这里是剑宗。
这便是剑宗。
这里的任何人都可以死去,任何人都可以牺牲。
唯独‘剑宗’二字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