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河流」并非朝一个方向流淌，而是诡异地绕着圈，围成了一个又一个的「漩涡」。

那些「河流」从一个「漩涡眼」中冒出，又流入另外一个「漩涡眼」中，此起彼伏、生生不息。

“结棍！迭个是「月亮」还是「木星」哇？”，阿坚惊得方言都蹦出来了，「月亮」上的「漩涡眼」非常像是「木星」上的风暴涡旋，但却比之更加杂乱。

“就当它是「月亮」吧。”，樊京龙高大的身躯在血色月光下就像是魔兽战士，“毕竟也没有「太阳」，不是吗？”

而让大家更加胆战心惊的，并非只是天上的「血月」。

而是眼前的「熔岩地狱」。

是的，说是「熔岩地狱」一点都不夸张，因为到处都亮着星星点点的暗火。

这山顶根本就没有一棵完整的树，许多树干上、树枝上都还亮着暗红色的「火焰」。

左唐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火焰」，因为并没有明火。

没有火苗，只是这里那里都亮着暗红色的光，树鳞、叶子的脉络、树根地下的草丛、路面的干裂纹中……

“综桑！这叫「希望之地」？”，阿坚突然生起气来，“我原以为，「V」代表的是「自由」和「希望」。”

左唐理解那种感觉，那是信任和希望破碎一地的绝望。

他上前拍了拍阿坚，故作轻松地调侃道，“呵呵，也就你这傻子才信，这里根本就是「虚妄之地」。”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寸雪突然接话，“诸位，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隋芳喃喃自语，重复着寸雪说的话，一时间竟似入痴了一般。

隋芳跟着她小舅，白手起家，一点一滴打下一个巨大的商业王国，却是眼见起高楼、眼见宴宾客、眼见楼塌了……

对于「虚妄」二字，她应该最是感同身受。

其余众人，也不见谁比谁好到哪里去，一个个都是面如死灰。

在这里的每一个人，要么有锥心之痛，要么有难言之隐。

若是以前听见寸雪这句话，定然是会嗤鼻一笑，不过是一句佛教偈语罢了，可此时却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了。

这真是，初听不识语中意，再听已是语中人。

左唐回头扫了一眼众人，这尚未出发，竟然已经像是一支残兵败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