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煦去了上衣伏在榻上,线条流畅肌肉紧实的背脊一览无余。
他本就生的皮肤白皙,常年不经日晒的背部在灯下白的直晃人眼。
侧腰处有两道浅浅的疤痕,是年轻时在战场上受的剑伤。
温太医将药油淋在他背上,用手掌缓缓推开,直在整个背上都均匀涂抹上油亮亮的一层,才从个小布套里取出一枚有巴掌大小,晶莹剔透的轻薄玉石板来。
“微臣为殿下刮痧时难免会有些刺痛,还请殿下忍耐些。”温太医将薄玉板轻轻抵在萧承煦后颈处,微微颔首道。
“有劳了。”萧承煦淡淡应了一声。
一旁坐着的我可是吓得偷偷攥紧了手绢,担心地目不转睛盯着温太医手下动作。
温太医手法娴熟,力道也拿捏的恰到好处,从后颈起沿着脊梁下刮,不出两下就刮出一整道鲜红的痧痕。
背上确是火辣辣的疼,萧承煦眉头微蹙咬了咬牙,我在看到出痧的瞬间就吓出“啊”的一声轻呼,又怕打扰了温太医治疗,忙抬袖掩住了嘴巴。
薄玉板在脊背上游走,所到之处都泛起一片鲜红。
温太医眉头紧皱道:“殿下是体内积了热毒,气血不通畅,又上了一股急火,这心火上升,最是伤肝,瞧这痧痕鲜红,已是不轻,微臣斗胆问殿下...可有呕过血?”
萧承煦苦笑道:“前几日,有过一次。”
“那殿下切不可不注意调理身体了。”温太医手上不停,嘴上还讲解叮嘱着:“若是呕血,想是肝脏损害已深,殿下夙夜在公殚精竭虑,虽为大盛立下累累功勋,但身体是一生的大事,微臣建议殿下还是仔细休养一阵。”
萧承煦忍痛辛苦,额上冷汗冒了一层,两手偷偷攥紧了被单,齿间泄出两声微不可闻的**。
温太医忽然停下手道:“殿下缓一缓吧。”
萧承煦回首笑道:“温大人请继续,本王自幼习武皮糙肉厚的,这点痛不足挂齿。”
“可是...”温太医面露难色:“微臣看燕王妃哭的要背过气去了,就让...王妃缓一缓吧。”
萧承煦这才想起坐在旁边的我,一看我已经双手捂着眼睛默默哭的梨花带雨,抽噎的肩膀都跟着轻颤。
萧承煦觉得心疼又好笑,柔声劝道:“星星!我还没哭呢你倒先哭了,好了好了...”
我抽抽搭搭地抹了把泪,惴惴地问:“是不是特别疼啊?我看你都流了好多汗...”又嗫嚅着转向温太医央求道:“温大人,可不可以不要刮了?看起来实在是太痛,我...我舍不得...”
萧承煦伸出手臂去拉我的手:“只是看着吓人,其实一点儿都不疼的。”
“你骗人!怎么会不疼,再刮下去一定要流血了...”我肿的桃子似的一双眼里泪珠又落了好几颗。
“好了好了不许哭了,”我因为各种事已经连着哭了好几天,眼里都现出红血丝来,萧承煦实在是心疼我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故意板起脸逗我道:“当心哭坏了眼睛!你要是再这样哭下去,老了变成个瞎眼老太婆,我可不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