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武场的另一边,贤贞皇太后由摄政王萧承煦陪同着,正与肃王萧启翰交谈,刚刚启元拉弓一箭中靶心的表现,想必他们也都看到了。
贺兰茗玉眼见儿子英姿飒爽,欣慰地笑道:“这小一辈啊,看上去可真不错,多亏了肃王殿下这么多年的精心教导,我大晟后继有人了。”
萧启翰忍不住自得一笑,还故作谦虚道:“臣不敢当,众皇子与陛下是皇宗兄弟,并驱争先,得益又得趣,自然卓有成效。”
萧启翰一瞥萧承煦沉着脸色盯着启元那边,又故意扬声道:“陛下是觉得和众皇子一同训练更加热闹,所以才时常一同过来习练,并非是——”
萧启翰等着萧承煦转过头来,才故意盯着他的眼睛继续往下说:“——不喜欢摄政王的教导,摄政王,可千万别多心呐。”
“多心”二字咬的极重,听得萧承煦的脸色更差了两分。
“肃王这是哪里话,”萧承煦皱着眉轻叹了一口气:“陛下有心习练,又能有所进益,自是好事。”
萧启翰又装作是见了贺兰茗玉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哦,对了,陛下和其兄弟们,还为我大晟的弓骑兵,琢磨出一套操练新法。皇太后和摄政王,不妨一起看看。”
贺兰茗玉欣喜道:“好啊,那就有劳肃王为我们展示了。”
萧启翰向看台上让两人道:“请皇太后和摄政王上座。”
萧启元见母后和九皇叔坐在看台上向他这边望过来,忙背上弓箭再次上马,士兵们高举箭靶在场中移动起来,启元驾马张弓搭箭,箭箭一击即中。
启元见母后和九皇叔坐在看台上向他这边望过来,忙背上弓箭再次上马,士兵们高举箭靶在场中移动起来,启元驾马张弓搭箭,箭箭一击即中。
萧启荣眯眼觑了下贺兰茗玉的神色,见她满脸都是欣喜,冷哼一声对启焕说:“陛下出了风头,瞧把皇太后乐的,回去不知道又要奖励陛下什么呢。”
“陛下这操练方式怕是不便用于实战...”启焕盯着一字排开等待皇太后和萧承煦校验的持靶士兵,沉吟了一会儿低声道。
“你敢说陛下想出来的法子不好?”启荣皱着眉头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启焕:“你这脑袋里都想什么呢,说的话没有一句是顺着陛下的心思来的!我听我母妃说,表姐幼时嘴巴极甜的,怎么生出你这么块木头疙瘩!”
启焕也不恼,心平气和地朝他笑了笑:“那可能是我想错了吧,陛下的法子是好的。”
“你看,皇太后召陛下过去了。”启荣翻了个白眼:“这操练方式,有一大半都是由我设计的,结果到了该受嘉奖的时候,又是只有他一个人的份儿。”
“皇兄,陛下这次怕不会受嘉奖。”启焕也朝看台方向看去:“可能还会因此受罚。”
“受罚?你看皇太后的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启荣愤愤地翻了个白眼:“左右没咱们的事,走了,练功去。”
启焕见启荣走远,看台上也没有人向这边张望,默默地从背上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搭在弓上。
墨黑的眸子盯住了百步外的箭靶,启元之前射的箭还插在靶心上。
利箭破风,将本钉在靶上的那支箭从中间劈成两半,再次插入靶心。
守靶的士兵被吓了一跳,瞪圆了眼睛朝启焕瞧。
“永,永安王好箭法...”那士兵惊的舌头都打了结。
启焕微笑着将食指竖起轻贴向唇边:“嘘。”
萧启元意气风发地打马奔到看台前,将弓抛给侍立在旁的宫人,攥着马鞭兴冲冲地快步走到上座前向贺兰茗玉行礼道:“给母后请安。”
“陛下辛苦了,快坐。”贺兰茗玉微笑着向他一颔首。
启元坐到贺兰茗玉下首右侧,正对着眉头紧锁的萧承煦,他心里觉得自己今日出了风头,母后也是喜形于色,不禁在对平日里惧怕的萧承煦说话时,语调中也多了几分张扬随意:“九皇叔,朕为弓骑兵新制的操练之法,如何呀?”
萧启翰偷眼看着萧承煦的反应,见他并不搭腔,启元还在兴致勃勃地接着说:“朕之前啊,跟大哥去军营看过他们操练,未免太死板了!这行军打仗,就是要机动,随机应变!所以啊,朕想出了这个方法。”
“朕觉得甚好啊,也实用得多!”萧启元见贺兰茗玉用鼓励的眼神望着他,话说得更加有底气:“不如从明日开始,就让他们按此法操练,必定能事半功倍!”
“臣以为不必了。”萧承煦沉声开口,打断了正说的兴致勃勃的萧启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