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如此,陛下何故还有发兵西北的打算?”宗颖一脸不卑不亢,即使这句话有质问天子的意思。
宋徽宗闻言,微微皱起眉头,显然对宗颖这句质问的话语也有所不满,却还是没有发怒,想到了什么,感叹道:“朕回到汴梁已有月余,许多人都知道朕是怎么回来的,却没人敢问朕是如何回来的。”
宋微宗停顿了片刻,见宗颖不语,便问道:“宗爱卿想不想知道,朕是如何回来的,或者说,金人为何肯放朕回来?”
“臣不想知道,臣只想知道陛下如今的想法,对天下社稷,黎民百姓的想法。”宗泽顿了顿,抬头仔细看着宋徽宗,一字一句道,“还有,陛下如今对北地金狗的态度。”
宋徽宗的脸严肃到了极点,此时认真地看着眼前的一军统帅,一时间竟因为对方富有气势的话语走了神,片刻才缓了缓神,脸上却依旧是严肃地问:“朕若是带着整个大宋对金人俯首称臣,宗爱卿当如何?”
“若是如此,这一军统帅的位置,臣恐不能胜任,还请陛下成全。”
“那若是朕想抗金,你又当如何?还有,面对金人,你又能如何?”宋徽宗声音提高了些,变得有些激动。
宗颖立即单膝跪下,拱手,语气坚定道:“臣,敢不效死。”
“死?”宋徽宗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难道死的人还不够多?”
宗颖重重吐了一口气,随后沉重说道:“宁为抗金死士,不为金人奴犬。”
“放肆……”宋徽宗暴起,将桌上的奏章扔向宗颖。
反观宗颖,被飞来的奏章砸中,不躲不避,依旧保持着单膝下跪的恭敬姿势,脸色也丝毫没有因为宋徽宗的暴怒而有所改变。有的,只是心中的那份信仰与坚定。
“宗颖,你如此出言大不敬,以为朕不敢治罪于你不成。还是你要学那姓叶的,举兵造反?”
由不得宋徽宗不发怒,这种变相骂天子是奴犬的话语,实属大不敬。
“臣,只是针对自己,并无对陛下大不敬之意。至于举兵造反,臣从未想过,我父若是还在世,也定然不会容臣造反。只是臣想不通许多事,真的想不通。”
宋徽宗闻言,似乎是因为宗泽的死,这才又缓解了心中的气愤:“何事想不通直接说,你也不必拐弯抹角。”
宗颖缓了缓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