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远见他叫自己先生了,心说这货果然是个直爽之人,当即放下心中的不快,笑着拱手相谢,“不好意思,献丑了!”
郭四郎哈哈大笑,端起酒盏遥敬了他一杯,“张先生之妙音远胜颗儿姑娘,何来献丑一说。果然是个大才,来,且饮此杯,稍后再为我等妙奏佳音。”
听他这样拉仇恨,张文远无语至极,连忙端起酒杯喝了,又看向了颗儿姑娘,笑道,“四郎谬赞了,小可这点儿微末道行如何能与大家相提并论?”
林颗儿见他这么谦虚,连忙起身相谢,“先生之曲胜过奴家百倍,奴家自愧不如!”
几人又说了几句闲话,品评了一番张文远这首曲子,郭四郎就拿出了自己的得意之作:
巨野秋波旋濛濛,百顷南沏一壕通。
回望还迷堤柳绿,到来才辨榭梅红。
不殊图画倪黄境,真是楼台烟雨中。
欲倩李牟携铁笛,月明度曲水晶宫。
郭四郎把自己的佳作抑扬顿挫地吟咏完,就开始求打赏了,“五郎,我这首《咏巨野泽》如何?”
梁端哼哼哈哈地敷衍地道,“嗯,很好,妙不可言,四哥的诗比上月又精进了不少,小弟难望向背啊!”
他这话明显没有走心,郭四郎自然是听出来了,但却不好在意,哈哈大笑道,“你别蒙我,我自己的水平我知道,这首诗不过是泛泛之作,上不得台面的,快把你的佳作拿出来,大伙儿一起品鉴。”
梁端也不推辞,把自己这段时间写的最得意的一首诗写了出来,大家鉴赏了一番,就轮到巩庭芝了。巩庭芝虽然也很年幼,但才华比梁端还要高上一筹,不等他们催促就写了一首绝句出来:
何来仙女散天花,剩得馀香伴佛牙。
留取高枝青汉上,秋风吹送到君家。
众人听了都一起叫好,“好,此诗甚好,当为第一!”
巩庭芝虽然恃才傲物,但在同辈面前还是要谦虚一下的,“不敢当,此乃上月和许之远游佛牙寺时偶得之,还未精修!”
梁端道,“如此佳作,何须精修?”
张文远也低声附和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啊!”
梁端眼睛一亮,“嗯,求之兄这话说得极是,‘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妙,妙啊!不知全诗如何,可否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