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就像被捏住了脖子的公鸡顿时没声了,半晌才娇媚地道,“哎呀,是你啊,小张三,你这时候进来做什么?”
张文远连忙把外面的事情说了,黄氏用团扇捂着嘴,咯咯笑道,“你呀你,真是太冒失了,吓了俺一跳,还以为是坤儿来了呢!”
张文远心说“坤儿来了”又怎样,难道你们有奸情啊?
但黄氏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大吃一惊,“奴家这几天身子不舒服,欸……你这死鬼,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是的!不过……也无妨,虽然做不成好事,俺可以让你摸一摸,好歹也能解解馋。”
说完就起身向里屋走去,走了两步见他没动脚,又回过头来催促道,“快来啊,再不快些一会儿他就要回来了。”
“哎呀,三姨娘,你真的误会了,我真的是进来找白酒的!”见这婆娘还在发骚,他连忙转入了正题,“外面有几个兄弟伤得很重,命在垂危,我急着给他们治伤,真的不是有意冲撞你的!”
黄氏见他确实不是来和自己再续前缘的,脸上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了,冷冷地道,“在书房,你自己去吧,俺回去睡了!”
张文远没心情理会她,连忙跑到高克疾的书房,搬了一坛白酒出来,先给赵能清洗了伤口,然后用消了毒的绣花针缝合,随着辛辣的白酒触碰到他的伤口,疼得这铁憨憨哇哇大叫,差点儿晕了过去。但是张文远却不管这么多,让他咬着一块木板忍着,让张荣和张全掌着灯,忍着剧烈的恶心一点一点地清洗着,再用煮沸的纱布给他包扎,整套流程下来,不仅他和赵能像洗了个澡一样,就连一边观看的捕快和庄客们都汗如雨下。
处理完了赵能的伤口,王旭又去给焦挺处理,他比他可强硬多了,整个过程虽然也是疼得满头大汗,却愣是一言不发,只在包扎完了之后咬了一碗酒狠狠地灌到肚子里去,算是给自己的犒劳了。
好不容易处理了所有人的伤口,时间已经过了三更了,高县尉终于从县衙回来了,见他把他自己的白酒都霍霍得差不多了,不满地道,“哼,小张三,你得赔咱的酒!”
张文远见他没有在意自己私闯县尉府后院的事,心中的一块大石头就落了地,嘿嘿地笑了笑,道,“小事,小事,我赔你两坛。”
高克疾扫视了一眼众人,见他们虽然带了伤,但心情都还不错,当即决定给他们打赏,张文远出力最多,按理来说应该得到最多的奖励,但他却当起了圣母,只拿了一根金条,剩下的都分给了衙役和庄客。焦挺、赵能和赵得三人出力也不少,特别是焦挺和赵能都挂了彩,高县尉不仅给了赏赐,还发了抚恤,让他们回去以后安心养伤,伤好以后再为朝廷效力。
这些赏赐嘛,当然是晁盖出的了,他那一百两金子成了赃物,时文彬分走了一半,剩下的就给了高克疾。高克疾深感人才的重要性,自己留了一半之后就把剩下的分给有功之人。
众人得了赏赐就作鸟兽散了,张文远还有事情要说,就单独留下来和高克疾说话,听说宋江、刘唐三人暂时还不能挨刀,他心里就有些不爽了,但旋即又想起了大宋的死刑复核制度,也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