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落网的事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所有人都在议论这件事,没办法,他在郓城县的形象实在是太好了,老百姓很难把他和梁山泊的贼寇联系在一起,即便现在证据确凿,很多百姓还是觉得朝廷冤枉了他。
不过,幸运的是,他们还不知道谋害宋江的罪魁祸首就是张文远,只把账算在了高克疾身上,都说是他为了掌控县衙才陷害宋江,其实宋江根本就是冤枉的。高克疾用实际行动打了他们的脸,一声令下唐牛儿就下狱了,陈三郎的棺材铺子也被查封了,他被人也和唐牛儿做了狱友。
高克疾的行动太迅速了,有打草惊蛇之嫌,张文远吓了一跳,连忙加快了脚步,好不容易赶到了县衙,梁坤见张文远空手而来,忍不住问道,“小张三,你干嘛空手而来,不是说了要去府城吗?”
张文远对他称呼为自己的外号十分不满,自己明明比他还大两岁,居然被他当小弟一样呼来喝去,是可忍孰不可忍啊,但是现在形势比人强,叔不可忍,婶也得忍,当下神秘地笑了笑,说道,“坤哥莫急,我出门的时候特意看了一下黄历,今日不适合出门啊!”
梁坤还没说话,高克疾就瞪眼道,“你搞什么鬼名堂,昨晚上不是说好了今天去府城拜见府尹大人的吗,为何又不适合出门了?”
张文远收起玩闹的笑容,正色道,“恩相啊,此去梁山泊不远,咱们昨晚上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那边肯定会有所动作的,所以我觉得我们不如先派一个人去府城通报案情,晚几天再去求见府尹。”
高克疾一怔,随即就明白了他的担忧,揉了揉眉心,道,“嗯,有理!那咱们就晚两天再动身。”
说完又转头呵斥梁坤,“你也跟着学着点儿,不要那么冒冒失失的。”
梁坤撇了撇嘴,不说话了。他以前一直看不上张文远,觉得他就是个无赖小人,但昨晚上的事让他大吃一惊。不仅运筹帷幄,而且身先士卒,宋江要逃走的时候就是他一脚把他踹回去的,刘唐无人可挡的时候也是他事先布置了一张渔网把他一举成擒——原来张文远的道行这么深啊!
张文远没理他,对高克疾道,“今日出门得知恩相已经捉拿了陈三郎一家和唐牛儿等人下狱,这些人虽然罪有应得,但还有大鱼潜伏在衙门里,恩相此举恐打草惊蛇啊!”
高克疾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哼,不妨事,拿了宋江这么大的事,若是一个喽啰都没有才更会打草惊蛇呢!”
张文远见他不听自己的意见也就不多说了,转而说起了昨晚上几个人的伤情,“出了宋江这样的大案,衙门上下人心惶惶,我等更加无人可用了。只有等焦挺的伤好了再出发,路上也多个安全保障。”
高克疾对焦挺昨晚上的表现十分满意,昨晚上的事他可是亲临了现场的,当时的情形十分凶险,要不是他在后门拼死地堵住了刘唐,他们的功劳至少要削减一半,“焦挺这人忠心可嘉,等老夫拿下了朱仝和雷横,就让他做一个都头。”
张文远故意提起焦挺就是向他表功,没想到他这么上道,心里不禁一松,又说起了时迁连夜出去打探朱仝和雷横的下一步动向了,“咱们能准确地掌握他们的行踪,都是时迁的功劳,请恩相也抬举一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