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太小,不知道什么是民族信念,不知道什么是“覆巢之下无完卵”。
那个年轻人安安静静地笑着,中午的阳光明媚,照在他身上,他整个人融化在光中。
那日的行刑时间极长,围观的人等了许久,荷枪实弹的那些官兵也等了许久。
场内没有人说话,所有人都沉默地看着,等着,不知道在等待些什么。
直到那个帽檐压得低低地军官没了耐心,下令说:“行刑吧。”
高高举起的刀,刀锋凛冽,泛着令人胆寒的光。
手起刀落,温热的血散了一地,鲜红得刺眼。
围着的官兵们一走,有早已备好瓷碗的民众冲了上去,用馒头,用瓷碗,将喷溅在地上的血液清扫一空。
他们嘴里喊着:“有救了,有救了。”
辰熙听见自己问老仆:“他们在做甚?”
老仆回答他:“新鲜的人头血,大补,包治百病。”
辰熙问:“人血怎么能治病?”
老仆沉默,九岁稚童能看清的问题,那些大人却看不清。
辰熙看着那金灿灿的脚环,像是被套上了一副镣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