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自己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不正常,不然怎会对着一个男人有了欲望?
但视线落在那恬静的侧颜上,他又觉得没什么不正常了。
风沙磨利了那偏柔的眉眼,显出分明轮廓的一张脸,少了柔媚,多了英气。可当他蹙眉显出几分脆弱之态时,反倒是比之前更叫人生出狎思,想让这总高高在上的人,在自己面前展露截然不同的一面。
喉结轻滚,严季初不由得紧了手。
这一动作似乎拉扯到了青丝,叫那沉睡的人眉头更深了几分。
严季初猛然回神,意识到自己那不堪的心思,红云顿时飞了满面,惊慌低下头去,不再看,耳朵却竖着,静听着一切动静。
直到那人的呼吸再次平稳下来,严季初才松了口气。
心里唾弃着自己不堪的心思,不断告诫自己非礼勿视,该立刻起身离去,身体却诚实地留在了原地,小心翼翼地为睡着的人擦干了湿发。
将擦干的青丝拢在一处,用发带束了,严季初看着眼前仍未醒的人,有些手脚难安,纠结为难。
擦头发就算了,总不能澡还要自己帮他洗吧?
可也不能让他一直在冷水里泡着啊!
只纠结了几息,严季初就上了手,蹑手蹑脚,做贼一样拿了布巾给人擦洗。
他动作轻得很,生怕将人闹醒了,两人都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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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让他意外的是,黎安竟是整个过程都没醒。
只是那无意识的翻身腾挪,配合着严季初的动作,似是已经习惯了被人这般伺候,所以睡梦中都能如常做出反应。
这认知让严季初心里有些堵得慌。
虽知晓以他摄政王的身份,有人伺候沐浴是理所当然的事。可一想到,还有别人见过黎安这般模样,严季初心里就一阵阵泛酸。
心有不满,他手下动作重了些许,不经意碾过后腰某处,耳边顿时响起一声闷哼。
严季初立时浑身血液一凝,整个僵在当场,任黎安靠在自己肩头,完全不敢去看黎安是不是醒了。
只是那扑在颈侧的湿热呼吸,实在让他很难保持内心安定。
很是等了一会儿,见黎安没有动静,严季初才转了眼珠,悄悄去瞄靠在自己肩头的黎安。
也不知道黎安是去干了什么,竟然这都没醒!
严季初惊诧的同时,也不免松了口气。
视线扫见那麦色面颊上泛了些许薄红,严季初又紧张起来。
他该不会是醒了,但不好睁眼,在装睡吧?
严季初顿感手足无措,最后心一横,眼睛一闭,就将黎安从浴桶里捞了出来。
也顾不上会不会将人弄醒,或者他到底醒没醒了,手脚麻利地给他擦干水,严季初将人往旁边的小榻一放,扯了被子给他一遮,就满面通红地跑了。
守在门口的弦影只感觉到一阵风从营帐里冲出来,还没看清人,眼前已经影子都见不到一个了。
摸了摸鼻子,弦影将帐帘拉好,又挡在了帐前。
他家主上绝对是故意的。
虽说编排主子不好,但跟着自家主上这么多年,主上主动勾搭,还没勾搭成功的,严季初是他见的第一个。
帐内的黎安不知道自己的小侍卫在想什么,只是盯着帐顶,两眼发愣。
他确实是醒着的,但不是严季初进来那会儿。
大概是严季初开始上手给他擦洗的时候,黎安就醒了,但没想好怎么面对,就一直装睡,直到严季初不小心按在他腰窝。
抬掌盖在脸上,黎安在心里骂零号机,“为什么他来了你不跟我说?你特喵不想干了,想倒戈?”
【您不是跟弦影交待,严季初要是打算硬闯的话,不用拦着他吗?】
零号机委屈,【我以为您这次是开窍了,想主动谈个恋爱,搁这儿欲擒故纵钓严季初呢。谁知道您是真睡啊!】
【而且,为了保护宿主隐私,您沐浴的时候,我是被黑屏下线了的。】
黎安骂了句脏的。
都怪京中那帮孙子跳得太凶。
连着处理了好些事情,赶着时间去“拜访”了几个被笼络的边将,连轴转下,搞得他都精神疲惫到直接陷入了沉眠。
至于不拦着严季初……
他说的是正常时候!
怕严季初找自己是有什么急事。
谁他妈要泡澡的时候准他乱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