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他!”原来货郎是恒麓书院的莘莘学子。当年他爹重病而亡,只剩下他和他娘两个,母亲身子骨又弱,干不了苦差事。没办法他只能当起了小贩,栗毓美脑海浮现与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默契好友,不禁感慨万千。
“润之!别来无恙!”栗毓美向货郎招了招手,打了一声招呼示意坐下谈过往云烟,这几年的风云变幻。
“缘父弃世,家事萧条,礼意疏阔。让大家见笑了。”只见张超蓬头垢面,黝黑的脸庞添了几许沧桑感。只见货郎不卑不亢志气昂昂,有意述说衷肠。
大家随意坐下来把酒言欢,闲谈农务,周围是菜园村落,远处是连绵青山,农家生活好不惬意舒适。
栗毓美举笔如雷驱雨,挥毫如风扫地,满纸如龙蛇飞舞,个个叹服。
“我今年欲觅一书馆,这生业又稳些儿,免被俗人讥谤。”栗毓美看见昔日同窗好友落魄,不由得想帮衬一下。这时如果有一个书倌在身边的话就能帮助料理生活了,每天书倌都会把生活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的,栗毓美就不用在考虑这方面的事情了。
“大恩不言谢,秋天正是五谷丰登之际,怕是这几个月要辛勤耕耘混迹樵木了。”那么一位胸怀开朗、性情亢爽的才人,到此地步也由不得窘了起来。这男人清澈的目光清纯得不含一丝杂念。
栗毓美慨然回答道:“朋友厚薄不因患难而异。当他失意之时,更无不往之理。”
夜幕降临,月光如水,洒满了云峰寺的大街小巷。
栗毓美与张超漫步在寺前的石阶上,周围是依山而建的村落,错落有致的屋檐下挂着红红的灯笼,给这金秋的夜晚增添了一抹暖意。
“润之,你这几年的生活可还安好?”栗毓美关切地问道。
“多谢栗兄挂念,我这几年走南闯北,贩卖山货,虽然辛苦,倒也自在。”张超轻轻地笑了笑,眉宇间却透出一丝疲惫。
“你娘的身体可还康健?这几年她一个人在家,想必吃了不少苦。”栗毓美的话语中充满了感慨与惋惜。
“家母还算康健,只是人上了年纪,难免有些力不从心。不过,有我在身边照顾,她也还算过得去。”张超轻叹了口气,又向栗毓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