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开门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听郑守义说,杨奎山没有老伴,子女倒是有两个,不出意外,眼前这女人应该是保姆或护工之类的。
“我们是杨院士的朋友,来看看他。”郑守义道。
“噢噢,那请进吧。”女人让开道路,两人很快进了屋。
房子是个三居室的布局,在一间被改造成医护房的卧室里,江博和郑守义见到了杨奎山。
这是一个头发稀疏,面容消瘦的老人。
明明只有六十来岁,但却因为病魔的折磨,精神看起来比许多七八十岁的老人都要不如。
不过,让人感到惊讶的是,哪怕此刻他躺在病床上,还正打着点滴,但手上却捧一本书并拿着笔,明显是在认真研读。
见到江博两人后,他才将手里的书放下,消瘦的脸庞上露出一丝诧异的笑容,“守义,你怎么来了,快坐快坐。小韩,麻烦去给客人泡两杯茶来。”
女人应声离开,郑守义和江博也落座在了病床前。
“杨院士,这位是我们江总……今天我和他特地来看看你,你这病感觉有点突然,几年前见你的时候,不都还好好的吗?”郑守义道。
以前的杨奎山,给郑守义的感觉是精神矍铄,老当益壮,再活三四十年都不成问题。
但现在,看着他这骨瘦嶙峋,死气蓬蓬的样子,心里难免有些惋惜。
杨奎山飒然一笑道:“谢谢你们二位了,我这身子骨啊,说垮就垮了,自从被查出肝癌以后,就是这样子了,不过,目前正在积极配合治疗,虽然痛苦,但医生说只要我心态好,再活个两三年应该不成问题。
这么几十年来,从没有现在这么闲过,也是挺好的。”
尽管说得很轻松,但两人却都捕捉到了杨奎山语气中的那一丝丝不甘和无奈。
杨奎山继续道:“你们二位来找我,应该是有什么事儿吧?刚才王所那边已经电话通知过我了。”
郑守义点头笑道:“本来,我和江总来燕京,是想请你去阳城主持工作,加入我们的研究队伍的……”
杨奎山摇头道:“我现在这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看看书,能在这最后的几年里长长见识,我就心满意足了,别的东西,不敢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