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李思雪心中,对李敢充满了恨意。
但不是恨她爸为什么是个在逃死刑犯,而是恨他爸为什么这么不小心,藏了这么多年,还是被发现了。
恨他为什么这么没用。
忽然,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温慕的身影,回想起之前父亲给她温慕和温慕父母血型报告单的画面。
她咬牙,将满满的恨意转移到了温慕身上,觉得一定是爸爸帮她想办法对付温慕的时候,不慎露出的马脚。
都是温慕的错。
想到这里,李思雪的心情出奇的平静了下来。
温慕那个不知道谁家不要的野种,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好的前途,无尽黑暗的深渊里,有她亲手毁掉的万念俱灰的温慕与她作伴,好像还挺有趣。
只要温慕不比她过的好,那她就不是失败者。
这么想着,李思雪恍惚的神情里,逐渐扬起扭曲的笑意,或轻蔑或冷嘲,或自欺欺人或得意洋洋。
江路路似乎一眼看穿她的心思,低眉对着她冷笑了声:“你是在庆幸,在自己陷入泥沼之前,把温慕推向了黑暗深渊吗?
忘了告诉你,我们冗家一家四口之所以今天会一起出现在这里,最主要的原因,不是来声讨你父亲那个恶魔。而是,为了温慕。”
江路路说话时的语气很淡,但周身却莫名有着比冗耀还要强大的气场,令人无端生畏。
“为了温慕?”李思雪有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但很快烟消云散地讥讽道,“就算温慕勾搭上了你们冗家,也改变不了她是个野种的事实。”
江路路莞尔一笑:“温慕,就是当年被你恶魔父亲装进行李箱,扔进海里的婴儿,我和冗耀的小女儿,冗尘和冗琪琪的亲妹妹。”
在场的所有人,又是一片震惊。
“当年那个孩子没死?”
“这真是一件令人欣慰的事,那孩子命不该绝啊。”
“所以饭神不是孤儿,是冗家千金。要是饭神这么时候在场就好了,站在李思雪这个毒妇的面前,气死她。”
尽管温慕此时不在场,但李思雪还是气得发癫,整个人都凌乱了。
“什么?”她从地上站起来,崩溃地看着江路路,“你不能为了替温慕恶心我,编出这样离谱的谎言。你告诉我,沉入深海的婴儿,怎么能活?温慕要是冗家的女儿,为什么你们之前不认,现在才来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