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如等人看的心惊胆战,但为了性命,那郑如不得不出面说道:“太守,我只是奉命过来招降,也是忠于上令,我其实是汪荃将军的麾下,与那段文鸯关系并不密切。”
“一派胡言!”陈止当即摇摇头,随后直视对方,冷冷问道:“你说自己是奉命过来,是谁给你的命令?这段部逆贼是要犯上作乱,你作为他的使者来招降,居然说自己没有干系?又说是奉命前来,当本官是好糊弄的?”
郑如一听,心里就是一阵哀叹,却不得不再次辩解,可惜陈止根本不让他继续说了。
“休得多言,我看你是想要构陷和污蔑大将军!”陈止一本正经的说着,“大将军守卫幽州,怎么可能派人来给逆贼做使者?你说你是汪荃的人,我看真正有异心的就是这个汪荃!”
众人听到这里,又忍不住倒吸凉气,隐隐猜到了陈止的念头,不由都是大惊。
跟着就听陈止继续说道:“他汪荃的问题,我早就有所察觉,身为屯兵守将,本该守卫一方,阻挡胡马南下,他倒好,不光不阻挡,反而处处行方便,前有匈奴、鲜卑小部的事,那小部被我击溃,大部分都成了俘虏,审问之后就有发现,都说是汪荃放他们进来的,本以为是污蔑,现在看来,是确有其事啊,毕竟他这一次,不光放了段部这些逆贼进来,更是提供了很多帮助!”
说到这里,陈止指着郑如,郑重说道:“你这个向导,就不用说了,段部鲜卑入了代郡,还能昼伏夜出、小心前行而不暴露行藏,最后得以偷袭代县,代县位于代郡腹部,人口不少,周围有众多城池与村镇,若无向导,如何能够这般隐秘?再说这些人的后勤辎重,我在城墙守卫的时候,就有发现,里面有屯兵车马的痕迹!”
他越说,那郑如的心中越是惊恐,猛然发现恐怕不光自己的性命难保,这陈止分明是连汪荃都不打算放过!
果然,陈止下面一句就彻底挑明:“守门之人成了放行之人,与贼寇同流合污,这是大患,生死攸关,岂能容他?为了让今日之事不复重演,那汪荃必须要拿下问罪,而这守门之责,也不能再交给代郡之外的人了,不然他们怎么肯全心全意的守卫地方?为了一点私利,就可以出卖无数人的性命!”
众人立刻就知道了他的心思,都是心头大震。
汪荃的所为,到底是何人主使,在场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陈止的这番说辞是摆明了要把手伸进屯兵之中了,但让他们无奈的是,因为刘框的这次冲动,以及陈止的这次离奇大胜,使得他们这些世家完全不能下船,很有可能被陈止拉着,一路向前,走向王浚的对立面。
“本以为这大战之后,不管结果如何,我等都要联合起来施压,将那些武丁收回来,谁曾想会是这么一个结果,现在看来,刘家是要完了,说不定要步郑家的后尘!”
几个长者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都落到了满脸苦涩的刘太公脸上。
“这个家族虽只是个后起之秀,但论实力,其实不亚于代郡四大家族了,在郑家衰败的今日,刘家实际上已经被看做的是四大家族一员了,没想到现在也要倒下了。”
想到这里,他们的心里都有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也很清楚,这些掌握代郡命脉的大家族,一个一个的倒下去,代表着的其实是陈止对代郡的完全掌握,正在一步一步的加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