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佢够胆!你林嘉文不在香岛不到半个月他就把自己当老大!”门外那个男人似乎在对着另一个人说话,可能对方是通过电话在对话,或者有人和他一起走只是那个人不出声,“又要我提前返嚟,又唔畀我去,你扮好好先生理唔理我火大,痴线啊扑街!佢当你死咗你唔嬲!(又要我提前回来,又不让我过去,你演好好先生管不管我我生气,神经病,他当你死了你不生气)”门外的男人扯着嗓门骂着,又踢了一脚垃圾桶。垃圾桶撞在墙上把贴着门框的蔸娘吓一跳,往后跳了半步,脚后跟踢到鞋柜,发出一声闷响,她急忙捂住自己的嘴,身上绷紧了微微弯着腰伏身躲在门后。
接着她又听到了肥秋的声音,但隔着门很小声,模模糊糊的:“唔好火啦戎哥,半夜十一点了,文叔嗰边凌晨。”
“我知啊!”被肥秋唤作戎哥的人又恶狠狠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声。
外面又安静下来,只有一个不耐烦的跺脚声,一下接着一下踩在地上。蔸娘猜是电话对面的人与他说了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哼哼唧唧着答应了几声,像是一个应付家长打电话查岗的年轻人,断句发音黏糊糊的,有点不耐烦但有似乎不是真的在厌烦:“得。冇啊,心急返嚟架嘛。嗯……得咯。”
听上去他的气焰已经被安抚下来,隔着门的低气压也消散,蔸娘跟着松了一口气,把僵硬的背部挺直。还在走廊上的戎哥还没把通话按掉,还在有一搭没一搭的低声答应,最后说了一声“晚安”之后,蔸娘听到他脚步声变得更加轻巧,难以听到,像只猫一样,如果不是听见肥秋跟在后面的脚步,可能不知道戎哥往哪里走。
蔸娘又打了一个哈欠,听完了外面的动静,准备去睡觉。但接着,外头又传来砰得一声门响,蓝老板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听上去一如既往在生气:“蔸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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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在门里偷听外面的动静的小姑娘一下子开了门,水汪汪的眼睛惊恐地看着蓝老板。蓝老板突然的响动也引起了肥秋和阿戎的注意,本来已经走一段距离的阿戎,毫不避讳地走过来,丝毫不担心蓝老板的火气会不会蔓延到自己身上。
蔸娘还有点愣神,蓝老板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直接问话:“晚上六点多那会儿,是不是你在店里和几个湾仔那边的小流氓在一起?”
蔸娘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小学一年级,因为和同学手脚打架被老师告诉了家长,她点点头承认,谨慎地回答:“是,是有一点点口角冲突,我以后注意……”
“你给人调戏了不知道打回去吗!”蓝老板叉着腰,怒不可遏的。
“啊?”蔸娘轻轻地疑问一声。
一个阴影忽然笼罩到她身上,阿戎已经挨到她边上,就在她跟前站着。蔸娘本来就因为困和蓝老板的质问,脑子里一团乱麻,看见带着不明意图的男人更加不知所措。
阿戎的个子高,蔸娘得抬头看他,估摸至少一米八五的身高。蔸娘感觉自己在被一头食肉动物盯着看,阿戎的眼睛不算大但是很亮,在专注看的时候总觉得他在瞪视,像是随时就要准备上去打一架,或者撕开对方的喉咙。但他的脸长得很周正,蔸娘甚至觉得他很漂亮,不管是男人和女人,只要他愿意去收敛一下他身上几乎快要摸得着的凶煞气息,可能都愿意在两杯酒之后和他一夜春宵。他的右耳垂上挂着一个耳环,会随着他的左右摆动一晃一晃,把他本来就好看的脸衬托出几分妖娆。
蔸娘一边不敢看他,一边又忍不住窥视那张靓丽的脸,贴在门上大气不敢出。
“你就是抢在那个韩国姣婆前面杀了康贺东,还打了任辉的小孩啊。”阿戎看她胆怯的样子,笑了一声。
“不是,我没打任辉哥的,那是不小心撞上……”蔸娘连忙解释。
“是吗?”阿戎很快就换掉了粤语,用普通话继续说,“可听说你把人家任辉打到不得不绑着你,和拐卖小孩一样去见林嘉文,那个狐狸精都说你难搞,康贺东一个当过打手的男人你一个人搞得定。干什么,看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