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戎快步走到卫生间,推开了每一个隔间门,确定了没有人在,才按下拨号键。
“辉,让潘妮姐查查俄罗斯人在这里干什么。”他打通了之后低声说。
任辉正在开车,让蔸娘拿着他的手机,按了扬声器键。“俄罗斯人的事情我们刚想找机会和你说,你怎么知道的?”
“娄知铭他们在看酒店的监控录像,我在一楼大堂看见了俄罗斯人,其中一个看着像罗曼诺夫家里的小孩。”
“那个就是罗曼诺夫家的,那个叫基里尔的。刚刚我们去潘妮姐店里,正巧撞见他们,蓝老板也在。”
“他们来干什么?”
“蓝老板说,他们来也是为了借文叔的人脉,在黑市里找亚特兰蒂斯的心脏,还与蓝老板谈判,用一年百分之三十的抽成,还文叔这次帮他们忙。”
“蓝姐怎么说?”
“那肯定不能答应也不能推辞,他们的面子不能驳了,但是我们在这里也要做人。俄罗斯人那边,蓝姐她会先顶着,周旋周旋,我们把这东西查清,兴许问题能解决了。”
“真是麻烦都一起来的。”戎抬脚踹了踹卫生间隔间的门,看了许久的文书工作已经让他感到有些许暴躁,更别说事情还没有着落。
“娄sir发现了吗,俄罗斯人的事情?”
“大概没有,正好是夏季,酒店里来来去去的鬼佬挺多的,我只是前不久刚刚看见过,所以觉得眼熟,他们都没怎么接触过,大概率看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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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除了俄罗斯人,这里可能还有陆伯的人。”
“这个怎么讲?”
“我在套房里找到的东西,有一个歪歪扭扭金属片,那是陆伯地盘下赌坊的筹码,还是VIP厅里的东西。如果是陆伯那边的人故意想,就冲着那东西去,也不是没有可能。”
“然后我们还被夹在中间,就算你们最后找到了,我们把东西最后还给谁都不好说。”
“是咯。”
“早知道应该把那家伙一开始就踢下车去。”阿戎咬牙切齿地讲道。
任辉只是笑了两声。
阿戎刚刚挂了电话,任辉的手机又马上接着响起来。蔸娘也接起来,然后按下扩音器键。
打来电话的是潘妮,她一接通就马上说:“那个纸片是个明信片,来自陆伯的一处茶楼,原本写在上面的一个号码,但是后半边撕掉了没法还原。”
“又是陆伯?”
“是啊,又是陆伯。”
晚上七点四十二分。奥兰多·阿德里安已经换好了西服,藏蓝色的戗驳领手工定做,面料上暗藏了金色的花纹,套在他微胖发福的身上,也让他看上去挺拔优雅了不少。但是他依然满面愁容,紧锁着眉头,向四周散发着他的低气压。
帮他整理衣服的女士,小心翼翼折着他的领子,大概是指甲还是不小心剐蹭到了他的皮肤——这也不能全然责怪她,他臃肿的肉把领子贴得严丝合缝,不碰到都不行。他厌烦地指责了一声,甩开女人的手,骂骂咧咧地从镜子面前走掉。
“发这么大脾气干什么呀?人家也只是不小心嘛。”晃硕坐在边上的沙发上,只管自己舒服而不顾形象地歪着。祂穿着红色的长裙晚礼服,布料合身并且柔顺地垂着,看上去今天又是以女人的身份出现。
“你最好能按照你说的,别让俄罗斯人找上我的麻烦。”奥兰多一字一顿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