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追出去的时候追上他了?”安迪继续问道。
蔸娘实诚地摇摇头,承认道:“并没有。那件衣服不是我追上他才拿到的,是他已经逃脱了,并且把衣服挂在一个电线杆后面,我看见的时候追上去,还以为是他。但是现在想想,大概是为了嘲笑我没追上他,所以挂在那边故意让我看见的。我有掏过他那件衣服的口袋,但是口袋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也没找到什么暗袋或者夹层,但是我毕竟不是专业做刑侦的,只是粗略地照了照,不确定我会不会遗漏什么,所以就带回来给你们了。”
安迪听着,眼睛眯了眯,过了几秒才说道:“这倒还挺合理的,就想你一个戴眼镜的学生仔怎么追得上一个职业文雀的。”
蔸娘没好气的回了一句:“那真是不好意思呀!”
“好了好了。”汉斯担任着一个成熟稳重的成年人的角色,介入他们两个之间变得越发无意义,只是看上去在赌气拌嘴的对话,看着蔸娘,公事公办地摆出一个温和警官的脸色,和这个绑着一对麻花的亚洲小姑娘说:“谢谢你的勇敢行动,孩子,但是下次遇到这种情况,还是交给专业人士,一个小孩追出去面对一个职业的匪徒还是太危险了,你很年轻应该更为自己的人身安全着想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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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这么善意地对她说这些。”安迪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这小孩可是一个穷凶极恶的香岛杀手,拧下来一个成年男人的脑袋送给她家老板过,就是为了加入帮派当做见面礼。”
“这件事并不是这样的,这个版本只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讹传……”蔸娘听到这个描述,忽然觉得脑门后面的血管突突跳,一阵尴尬抓挠着大脑和舌头。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得到了一些线索的。”汉斯当做没有听到这些一样,把话题又拐上了案件上,说着很术语一样的场面话。
蔸娘相对冷静一些,停止了和安迪继续争辩的话头。安迪显然还是陷入在焦躁的状态中,嘀咕了一句:“一个当做玩笑嘲讽人的衣服也能算是线索的话。”
正当他们说着话,汉斯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抬了抬手,示意自己需要失陪离开一会儿,去接电话。
蔸娘本以为在汉斯离开之后,安迪又会说些什么调侃的话语,来和她言语拉扯。但是安迪这会儿意外的安静,只是烦躁地时不时用力呼吸,没多久又点燃了一根香烟抽上。蔸娘看着他眼睛下面非常严重的黑眼圈,焦躁并且憔悴让他全身都散发着危险又易碎的气息,像是某一种被捕兽夹卡住的食肉动物,一颗即将被挖开的带刺海胆。
按照过往经验,不要去多管闲事,但是蔸娘还是忍不住轻声地用自己的母语说了一句:“既然对方是帮派人,我看你也不是很认真在守规矩的人,你为什么不试试看背着你的搭档找信得过的帮派中间人,反正他们……我们帮派的人,都是收钱就会做事的,也不问你是从哪来的,为什么要问。”
安迪剐了一眼她,咬着烟嘴说道:“我唔搵古惑仔做嘢。(我才不找帮派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