蔸娘连忙摇摇脑袋,头发被甩得晃来晃去,像是绒毛湿了之后的小狗一样,气息很轻飘飘地说:“没……只是太紧张了。我都不知道能不能糊弄过他们。”
安迪想起他刚刚在墙后听到这个小姑娘,用着非常任性又狂妄的语气,似乎做过很多次一样地在那几个绑走苏珊的人前面,说那些话。他现在看着这个吓得发抖的小姑娘,根本想象不到刚刚的她是用什么姿态,把那屋子里的人,包括安娜,都骗得有些发愣。他忽然感到了一点哭笑不得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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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倒是不客气地直接轻轻笑出来,说:“刚刚明明装得和真的一样。”
“也是学着别人的样子做的……”蔸娘还是气息不太稳,小声地回答道。她刚刚脑子里想着的都是阿戎和别人发火,教训手里惹了祸的马仔的样子。
“不过,苏珊没有在他们的屋子里。”安娜把话题拐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上来,“从那个女人的表现来看,他们确实是收了洪生的钱,替洪生做的这单事。”
“上面如果都找不到,那真得去地下室了。”安迪抹了抹额头,露出苦恼的语气。
“好吧。”蔸娘手指尖还有点发抖,但是拿出了手机,翻开留在里面的平面图,给安娜看,尝试寻找不引人瞩目但是能下去的路,“来的时候也没有希望过程会特别轻松了。”
“后门有一道门,可以通往地下室去,但是那道门前面都是店里伙计。而且,帮派地盘上最麻烦的就是,有些人看上去是有正职的,坐着普通人的工作,但是同时也确实是帮派行业内的人。虽然帮派里的红棍大多性格张扬,当然这是身份使然,但也会有那种看上去闷闷的甚至很好欺负的人,是帮派里牵过生死状的红棍。”安娜像个称职的导游,介绍了一通她从刚刚探路,以及现在从平面图上面了解到的情况。
“那你的意思就是说,从那道门下去,是不太可能了,是吗?”安迪总结道。
安娜深沉地点点头,说着“而且刚刚下面那些帮派人那么一闹,他们肯定会变得警惕一些,虽然他们不会觉得这关自己的事情,但是,在自家地盘上闹出这动静,打手们多多少少都会觉得没面子。”
“那怎么办?”
“或者可以让那群吵架的人闹得更大,大道我们可以更方便浑水摸鱼。”
“那不好做,这里到底是洪生的店,他们再打再冲也不敢做得场面太难看。”
“有没有其他路口可以走,通风管道?”
“这里通风管道很小的,过一个孩子都嫌挤,而且都不知道多久没有清理了。”安娜嫌弃地说道,不过,她说完顿了顿,“啊,应该有一个丢被单的管道。”
“在哪?”安迪问。
安娜抬手指了指他身后的一道半个人高的小铁门,接着说道:“就是有点高,不过下面应该是有些织物缓冲的。”她看着那几张平面图,又说,“看上去只有到地下一层,如果苏珊在地下二层,还得另外想办法。”
蔸娘搓了搓有些发抖的指尖,还没有彻底从刚刚的后怕中缓过神来,拉开了那扇半个人高的铁门,看向那黑乎乎的墙壁里洞口,叹了口气,“要从这里下去,是吗?”
“如果你实在会害怕,可以稍微等我一阵子。”安娜安抚地提出建议。
“来都来了。”蔸娘却这样说道。
坠落的过程确实有点吓人,肾上腺素在身体感受到失重感往下降落的时候,会猛烈飙升,让血液快速流动,让心脏在短时间里加快。蔸娘在黑暗的管道里只听得到摩擦在四周墙壁上的沙沙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