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隐:“就是画鬼收藏的画上,是几十只血红色的鸟!”
蓝缺天问:“画鬼这画哪里来?”
林不隐道:“从一个女人那里,她要画鬼做评。”
说到了画,林不隐骤然想到了什么。他马上从怀里摸出一样黑糊糊的破烂东西来,那是块布。
画布,是他在背焦尸时,从火灾现场抢出来的那张画布。
只见它已被烧了大半,一直到现在,林不隐都没有闲工夫去展开画布仔细看过。
蓝缺天在问:“这是什么?”
林不隐道:“天网恢恢!我想,这是画鬼留下的,有关那个凶手的画。”
蓝缺天眼睛亮了,又问:“怎么会和凶手有关?难道画鬼未卜先知,早知道自己会遇难,就先画了一张来留下线索?”
林不隐道:“非也,纯粹是这个画鬼爱画!这应该是他在无意中留下的。”
林不隐摊开了黑糊糊的画布,破烂的画布上一片模糊。
本来上面画的,应该是个女人肖像,可现在只剩下半个头,仅仅一个女人的头发造型而已。
蓝缺天和林不隐,两个人不由得一齐皱眉。
蓝缺天忍不住开口骂道:“这算什么啊!都烧掉了。”
林不隐的眼睛却突然一亮,有希望之光,在他目中闪烁。
他发现了什么?只听他道:“这上面还有一个发钗!我们可以从这个发钗上着手,追查嫌疑人。”
这个发钗画在布上,被颜料涂成了金子的通黄颜色,原本应是一支金钗。
金钗的造型,是一只兽――兔子。
蓝缺天却还是在皱眉头,问道:“我能看到,这上面画的明显是个女人,可这个画怎么证明和凶手有关呢?搞不好这是随便一幅画嘛。”
林不隐道:“你要知道,画鬼笔下本来从不画女人。”
就是怕蓝缺天没明白,所以林不隐又道:“可是他这次要画下来,估计是因为对这个女人特别有印象。”
顿了下,林不隐接着道:“所以,这个女人应该就是给画鬼那幅血鸟画的。”
经过头脑飞快的分析,蓝缺天点头道:“哦!我现在能明白,是应该这样了——毕竟这女人的画要他做评,他把她当成自己的弟子那样,于是画鬼在无意中顺手画了下来。”
林不隐也点头……
住在小城里的几户百姓人家,他们家中养着几只大公鸡,这些公鸡老早望着天上曙光,长鸣了许久。
清晨的大街上,渐渐地开始车多人杂……蓝缺天有其它公务在身,别了林不隐,一个人回衙门去了。
蓝缺天走在大街上,整个身子都被洋洋洒洒的阳光照射着,生出了一阵暖意。随着暖意,生出倦意,他已一夜未睡。
他打算小睡片刻,快步走向了衙门。
想起了通宵看守地牢的兄弟们,蓝缺天的去向又改了。
地牢中四面阴暗,地面十分潮湿,空气腐臭。
蓝缺天才一脚跨进地牢里,就两眼一黑,几乎摔倒在地。他在光天化日下奔行已有好一段时间,眼力实在很不习惯“从明到暗”间那么快的转变!
有几个皂隶坐在那里凑成一堆,打骨牌,喝劣酒。在地牢里能见的所有光线,都是从屋顶那破败的瓦片堆上漏下来。
这几个皂隶现在一齐聚在光线最集中的地方,吆五喝六,可能喝得有点醉了。
蓝缺天出现在这里,皂隶们直到他走到了身边才发觉,慌忙起立,歪着嘴巴纷纷叫:“蓝爷!”
蓝缺天点点头:“犯人都在吧?例行检查过没有?”
一个皂隶献功一样答道:“查了!蓝爷。”
蓝缺天对他看了眼,不置可否:“你喝得这么醉,应该多做自我检查。”
酒气冲天的皂隶,醉醺醺地略把头低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