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皇后并不是陆景宁的嫡亲祖母,而是继后,她的嫡亲祖母十几年前病死了。
如今的方皇后膝下只有一女,清河公主,封地便是在清河,几年前就和驸马一块去了封地,两三年才能回来一次。
方皇后为人慈善,轻易不会和人红脸,对陆景宁也是十分疼爱,时不时的就会召她来凤栖宫坐坐。
“阿宁,本宫听说太子沉船,下落不明,你和你母亲可要有个心理准备。”方皇后红了眼,哽咽地拉着陆景宁:“太子回来固然是老天爷保佑,若是回不来,储君之位必定易主。”
陆景宁故作一脸茫然地看向了方皇后:“皇后娘娘,阿宁不懂朝政,只想守着母亲好好过日子,至于父亲,阿宁心里有数。”
方皇后欲言又止,劝慰的话到了嘴边化作一声叹息,开始教陆景宁一些后宫的事。
这一学就是一下午。
从凤栖宫出来时已经是傍晚了。
走在甬道上,她的脚步异常沉,脑海里想过无数种可能,她不愿自欺欺人,若是父亲真的回不来,她又该怎么办?
回到东宫,一抬头便看见了廊下站着的雪鸢。
陆景宁脚步猛然停下,然后对着云栽说:“今日不用伺候了,全都退下。”
“是。”
待人离开,陆景宁盯着雪鸢问:“究竟出了什么事?”
雪鸢上前跪在地上:“回公主话,奴婢压根就没有见到太子殿下,奴婢走的路线都是太子殿下必经之路,可不知太子殿下为何会选择了水路乘船,等奴婢追赶上时,目睹了那条船沉了……”
“你说什么?”陆景宁的身子猛然一晃,喉咙发紧,竟不知该问什么。
雪鸢道:“公主,奴婢……奴婢确定殿下就在那一条船上,水流湍急,全船沉没,无一人爬出来,后来奴婢又去了下游寻找踪迹,那条船早已经被撞坏
,残骸满地,不见太子殿下踪影。”
陆景宁有些坐不住,她身子发软坐在了一旁的石凳子上,心底一阵阵发寒。
“不过奴婢在下游发现几个可疑人。”
陆景宁抬起头,眸光发红盯着雪鸢:“是谁?”
“是赫连家的侍卫,乔装打扮成周边百姓。”
赫连?
那不就是慎郡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