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来福从元家村火速逃离后,一路不敢停的跑回了家,生怕身后有人会追来似的。

张家,不能说话的宋春兰瘦了一大圈,正任劳任怨的打扫着院子。

张贵财佝偻着背坐在屋檐下,整个人苍老了很多,烟杆摆在一旁,已经抽不起烟了。

张来富不在,地里去了。

家里现在揭不开锅,正等着马上成熟的水稻收成卖了换钱,才好吃饱喝足。

“奶奶,我好饿。”

张虎蔫吧地坐在墙根,委屈巴巴的都快哭了,而他身旁的张花和张草越发面黄肌瘦,脸色惨白。

张招娣跟着殷三娘待在屋里里倒是安安静静的,脸色还透着红润。

殷三娘已经发现张来福不行了,而张招娣将是她唯一的孩子,所以她是真掏心掏肺的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好。

隔三差五就出门回一趟娘家,或者去一趟镇上,那都是改善伙食去了。

这床底下还藏着饼干,干粮之类的好存放的东西,用来填饱肚子的。

她才不会傻到拿自己的钱出来补贴家用,这可是无底洞。

所以整个张家,也就她们娘俩过的滋润,她那是连张来福都没管。

张来福先前怎么对她的,她可不会忘。

宋春兰听见孙子喊饿,心疼的涌出泪花,可又无可奈何。

张花和张草压根不敢说话,她们要是敢喊饿,指定得挨一顿打。

眼下家里的食物大多紧着几个男人吃,先是张虎、张来福、张贵财、张来富。

张来富每日要干很重的体力活,还吃不饱,再壮的汉子也吃不消了。

张来福匆匆赶回了家,满头大汗,肚子咕噜噜叫了起来,实在是饿。

他一到家,宋春兰就朝他比划了起来,一边又指着张花。

家里米缸里的糙米还能勉强吃一顿,已经省吃俭用了,可还是熬不过,而水稻收割还要半个月。

所以她要把张花卖了。

张花今年才八九岁,其实这孩子多少岁了宋春兰也不记得了,因为不受重视,倒是最大的张虎快过十岁生日了。

她也不多要,卖个十来两银子,能让家里度过难关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