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的时候碰上个人,他说让我和你问个好。”
“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他,前年大年夜,你送他们母女去医院,后来还包了红包。”解语臣缓缓吐出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静,“他说你吉人自有天相,会平安的。”
“还不醒吗?”
“你睡得时间够久了,睡多了会变丑,再不醒你就要变成丑八怪了。”
床上的人毫无反应,他听不到,这要是但凡让他听到有人竟然说他会变成丑八怪,他都得跳起来把人怼到自闭。
“......”
良久的沉默,病房里只剩下三人的呼吸声。
解语臣闭了闭眼,强逼着自己开口:“检查结果出来了。”
床边的黑眼镜一愣,轻柔地给齐笙擦脸、擦手,随即安抚地在他额间留下一个吻。
解语臣知道他在听,艰涩地说:“药被用在他身上。”
七个字,这七个字比他前半辈子所有说过的话都要难言。
解语臣最后看了眼床上毫无所知的那个人,转身走了。
他不能再待下去了,再待下去他也不保证自己会干点什么出来。
病房里又只剩下黑眼镜和齐笙。
黑眼镜垂眸,床上的人无知无觉,他也不会知道他的爱人此刻在为他难过、担忧、近乎肝肠寸断。
看着看着,他挺想感慨,时间过得真快。
原来,他们俩已经认识了这么久了,那么多风风雨雨,艰险惊险他们都一起闯过来了。
这一次,也一定可以,对吗?
阿笙。
齐笙一直不知道,黑眼镜对他的第一印象是什么,黑眼镜也没敢说,说了,怕是齐笙气得又得离家出走。
他第一次见他,还以为这是个傻子。
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黑眼镜都没改变过对齐笙的印象,哦,也不是一成不变,严格来说,是个漂亮的傻子。
再后来,变成了可爱的傻子。
傻的可爱。
执拗、勇敢、还带着一脸傻样,比最初的吴斜还要再傻一点。
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傻气没了。
如同锋芒毕露的名剑,漂亮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就是太迟钝了些。
他也时常会想,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个木头,可他是齐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