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没死,还能背着一具尸体爬那么久!
他露在外面的皮肤就没一处是好的,当然布料包裹下的身体她看不真切,也不想看。
小主,
阿宁瞄了两眼他身上的数不清的伤,那是看着都疼的程度。
这人还跟个没事人一样。
有时候阿宁真的很疑惑,难不成这人没有痛觉的吗?
答案不得而知。
“他身上都是血,我怀疑他会失血过多而死,毕竟我还从没见过有人流了这么多血还不死的。”
“我当时还在想,说不定今天我就见到了,可惜了......”
“我们本来想回营地,但当时下了场很大的雨,幸好我们找到了个山洞。”
“本打算暂时进去躲躲雨,等雨停了再出发......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昏迷过去了......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外边的雨已经停了......”
阿宁顿了顿,霍秀秀不耐烦地催促她继续说。
“我转头去叫齐笙,喊不醒他,于是我推了推他......他身上很冷,身上的温度不像是活人该有的,即便是淋了雨也不该是这个温度。”
“我感觉我在摸一块冰。”
霍秀秀心中恸哭,放在膝上的手抓紧了布料。
“不过我探了他的脉搏,还在,没死,但我拖不动他,我拨了点野草挡在洞口,准备找人回来救他......”
“如果幸运的话,我们两个或许都能活下来。”
可惜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幸运......
说是去救他,其实阿宁心里头清楚,齐笙当时的状态已经是强弩之弓了.
他估计不一定能撑到自己带人回来。
一来一回,时间都耗费在路上了。
但她没办法,这是她唯一能做的事,她得活下去。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后来我遇上了你们霍家的伙计,那个男人没给我开口说话的机会,他将我打晕了。”阿宁抬起眼眸,直直地望向天花板。
这就是她所知道的一切事。
可潜意识里她总觉得齐笙不该是这样的结局。
虽说这人很欠,但即便是阿宁也不得不承认,这杨惊才绝艳的人就这么孤零零地死在荒无人烟的深山里,难免叫人唏嘘。
“你随时可以离开。”霍秀秀站起身,往外走去,只留下这么一句话。
回到霍家,她立马给解语臣打了个电话,将从阿宁那听到的一字不落地告诉了他。
那头的解语臣始终没说一句话,只是安静地听着。
像是在听一个陌生人的故事般,倒是霍秀秀讲得哽咽。
“小花哥哥......”
解语臣温和地出声安慰她:“秀秀,都过去了。”
真的......都过去了吗?
霍秀秀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还有些茫然,都过去了吗?
她清楚解语臣内心的悲伤不比自己的少。
沉默。
电话的两头都是良久的沉默,两人都没说话,只能听到对方轻轻的呼吸声,解语臣握着手机的那只手青筋暴起。
他远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平静。
“小花哥哥......”霍秀秀站开口,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绞尽脑汁也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切小心,注意安全。”
“好。”
车上难得的沉默,刀疤靠在车椅上睡觉,王胖子安静地坐在那,一言不发。
吴斜红了眼眶。
坐在副驾上的那位小伙计早在之前车队休整的时候被喊走了,现在车上除了他们四个,也就是开车的那位解家伙计。
车上没有外人,所以,刚才解语臣接电话的时候没有避开他们。
霍秀秀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的时候很轻很轻,带着电流音,听着很不真切,但车上实在是太安静了。
即便是那样轻的声音,只要你肯能静下心去听,也能听得很清楚。
“可是遭老罪了......”王胖子嘴巴一开一合,声音小的不能再小了。
平常大大咧咧,看着没心没肺的王胖子在听到自己兄弟的遭遇后,双眼像是被风沙迷了眼,无声地流下眼泪。
黑眼镜摸上脸上那道疤,抱着胸,脑海里不住地浮现那人的身影,他想起幻境中自己亲手杀死的幻象。
连带着他那张假脸上的那条长长的疤都染上了戾气。
“狗日的,那群人最好把尾巴给老子夹紧了,不然等胖爷我找到他们一定把他们祖宗十八代都给炸了。”
车队就这么按部就班地朝前赶,夜晚降临,车队不得不停下来。
他们赶到提前定好的民宿休息一晚,天一亮就出发。
沈三提前联系过这里的民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