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其亲自去把人接了过来,是个看上去格外苍老的老头,看年纪好像已经七老八十了。
但汪其说他只有五十岁。
老头一副睡不醒的样子,据说是被汪其泼了水,硬生生从床上拖拽下来的。
“马日拉,再装睡,我会让你再也醒不过来!”汪其阴恻恻地趴在他耳边,提着他的衣领将他拉正了身子。
不料他一松手,马日拉就直愣愣地摔在了沙上。
“别动粗。”齐笙制止了汪其的动作。
他半蹲在马日拉边上,“为了迎接您,我们准备了不少美酒,看来是派不上用场了。”
说着,他打开了手上的水囊,顷刻间醇厚的酒香飘荡在人们鼻间。
齐笙叹了口气,将酒倒在自己手上,闻了闻,有那么几滴顺着他的指尖滴在了马日拉的脸上。
扑鼻的酒香对一个老酒鬼而言像是难以拒绝的罂粟。
马日拉唰一下睁开双眼,舔着嘴唇夺过齐笙手上的水囊,灌了一大口,眼睛发亮。
“有这好东西早拿出来不就行了!”马日拉抹了把嘴巴,紧盯着眼前的男人,“你刚才说这酒还有?”
“管够。”齐笙温声回答他。
尽管他眼前的老头衣衫褴褛、胡子拉碴,手上还带着怪味,他的姿态依旧很尊敬。
“上道!”马日拉嘿嘿笑着。
“看在酒的份上,请老先生帮帮忙。”
“帮什么忙?”
“找海子。”
“好、好说!”马日拉打了个酒嗝,满是酒气。
齐笙站起身,笑了。
吉普车飞驰在巴丹吉林沙漠上,巴丹吉林沙漠位于内蒙古西部阿拉善高原,属于高原沙漠,沙丘的流动性特别大。
据说,绝大部分沙丘都属于流动性沙丘,这种情况,扬沙很频繁是难以避免的。
激起的扬沙十分影响视线,几辆车隔得距离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
齐笙、汪岳、黑眼镜、以及马日拉坐在一辆车上。
黑眼镜暂时充当司机。
要说这人上赶着当司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的,应当是过来监视他们的。
不过她心里依旧觉得奇怪。
齐笙倒是很安静,靠在副驾上闭目养神,汪岳期间好几次想要开口,但还是憋了回去。
车只能再开一段路程,再往里走就得换骆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