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这鬼叽哩哇啦的声音实在太吵,破坏心情,时望轩神情不耐的伸手在眉心弹了下,把小白球屏蔽了。
安静下来后,伴着屋外呼啸的风声,时望轩往身边悄悄凑近了些。
以前两人在秘境里不是没有睡的四仰八叉腿压腿、胳膊搭胳膊过,但睡觉老实的从来都是时望轩,即便是偶尔有碰一下挨一下的机会,也是时望轩自己先过不了心理防线,自己唯唯诺诺的缩了回来。
如今拨开云雾见明月,彻底明晓自己心思的时望轩,在面对黑面时更加小心起来。
可能应了世上一句:
不知者无畏,知心者胆怯。
但世上也有一句:
苍天不解情冷暖,少年放纵不轻慢。
屋里守夜的火光照在时望轩的侧脸上,靠近萧玉书的那一面隐没在黑暗中,他缓缓支起了身,逐渐向身边人越靠越近。
伸手摸了摸那张被遮住一般的脸,时望轩双眸微垂。
面具摘不下来,
每一次都是这样,
认主的东西真碍手。
让时望轩每次心机得逞的夜里只能无能为力的一遍遍对着黑面紧闭的双眼出神,
这人总说他摘下面具会吓自己一跳,
也让时望轩不由得好奇黑面究竟长了一张什么样的面孔。
自山村之后,世上能吓到时望轩的人恐怕不会再有了,
不过若是见了恶心的,那倒是有几个。
但那都是不值一提的旁人,
跟黑面没多大关系。
可时望轩不明白为何黑面总对自己的面容避讳至此,莫非真有什么旧年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