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提起这些,虞冠桀心中愤恨,再如何痛苦也只能忍耐。
“你是个男人,你也足够高大,你有爱人,你刚刚结束一场盛大的婚礼。给了你婚姻,给了你家,给了你浪漫,给了你满身珠宝的伴侣,在婚礼结束以后,要让你同时承受两个更加强壮的男人。”
“他没有把你当成爱人,他们是把你当成了淫荡的男妓!一个他亲手培养起来的玩物,一个他可以为所欲为的奴隶!”
虞冠桀说到最后,语气里尽是焚烧一切的愤怒。
他们怎么敢,怎么能这么对待孙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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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冠桀不想提起这些,为什么孙谨要这么固执,为什么要逼他说出来。
为什么到现在还要捂着耳朵,闭着双眼,不肯认清事实。
“我不是,阿尔斯没有碰我,他们不会这么对我。”孙谨不敢睁开眼睛,只能不断否认着那一切。
男妓…这个词怎么会和他扯上了关系。
他做错了什么?
孙谨不是没有质问过,可是鼓起勇气的询问,让他和虞行翡同时大受打击,除了后悔的歉意没有得到明确的答案,他们谁都不敢去细想太多。
他的爱人,却要他去幻想,此刻和他在一起的是其他的男人。
孙谨现在依旧觉得这种行为恐怖。
虞行翡怎么做得到这种事情,他是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孙谨从没想过出轨,也从没想过将身体交给另一个男人。
可是虞行翡不相信他的承诺,只肯相信他自己的感受,只肯相信这具身体下意识的恐惧、抗拒、排斥。
虞行翡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一切,无需任何言语,他能亲自感受到一切。
得到了想要的反应,就恢复了正常,开始祈求着原谅。
然后一错再错,直到他强行遗忘这些。
可是他又没有失忆,怎么可能真的遗忘。
“没有做到最后,就能当作没有发生吗?”本该满是笑意的脸上被泪水淌了一道道河流,虞冠桀拉下他的双手,重新握在手中,将浑身无力的人重新揽进怀抱。
“没有造成实质伤害就不是伤害吗?”
“强暴未遂就不是伤害吗?”
“那要到什么地步才是伤害,要到无法挽回才是伤害吗?”
“从生出那个想法的一刻起,伤害就已经造成了。”
孙谨已经恐惧到失去了说话的能力,瑟缩着依偎在包围他的体温中。
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
男人的身体,真的很可笑。
虞行翡更是可笑。
他的身体,虞行翡比他更加熟悉。
在这种情况下,还要让他的大脑强行控制身体的本能。
那一刻,控制着他,藏在他身后的人,好像真的变成了阿尔斯,惊惧过后,身体里的一切感觉都消失了,只剩恐惧后的僵硬。
虞行翡成功了。
得到了满意的结果,就开心了吗?
在孙谨看来,在他幻想着虞行翡是其他男人的那一刻,这和出轨同样没有区别。
如果他失败了呢?虞行翡还会做什么?
就算心中不情愿,孙谨也不得不承认,虞行翡会开灯,他会点头,他会冷眼旁观,他会亲眼看着,甚至是逼迫着阿尔斯和他上床。
明明太阳这么温暖,孙谨却止不住的发冷,在虞行翡强行带他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同意了这一点。
这是他自己的身体,他却从来都没有话语权。
这是他们都在逃避遗忘的话题,却在现在重新被撕开,在烈日下暴露出鲜血淋漓的伤口,忍受着高温的炙烤。
虞冠桀能感受到孙谨的体温在骤变,只能给他更多的依靠和温暖,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哪怕再次让孙谨受伤,他也必须这么做。
“你是个正常人,你怎么会是男妓,你是我心中最灿烂的阳光,最温暖的清风,也是心智最坚定最忠贞的人。”
如果孙谨能不要这么专情,反而不会这么让人心疼。
只知道傻站在原地,不敢逃跑,变得狼狈,变得伤痕累累,怎么不让人痛心。
沐浴在全心信任的目光下,孙谨微张着嘴,眼泪好像都流尽了,心中委屈,想哭却哭不出来,“他怎么能觉得,我随便一个人都可以?”
为什么,所有人都相信,就虞行翡不肯相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