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躺在冰凉的铁架上,望着眼前刺眼的手术灯光,缓缓闭上了眼。
他觉得好累好累,麻药带来的肿胀感,让他昏昏欲睡……
一轻一重,两个脚步声缓缓走近。
他睁开眼,同时瞧见了夏初霁与洛清溪的脸庞。
洛清溪神情中还带着一丝犹豫,纠结地开口道:“初霁,要不还是我来吧……”
夏初霁摇了摇头,目光却是看向他。
“我来吧,毕竟是我最擅长的领域。既然这人天天吵着要回家,便让他回去罢了。”她的语气淡漠,隐隐还有几分自嘲。
林奕不言,只是点头示意,随时可以开始。
她熟练地戴起白色的乳胶手套,借助酒精灯的灼烧,给手术刀具做着简易的消毒。
“后悔吗?当初救我。”她问的面无表情,只是手掌在他的胸口位置认真丈量着,似乎在找下刀的合适区域。
“后悔过……”他的回答,出乎意料。
夏初霁嘴角轻笑,有着几分释然。
“林奕,你真是我见过,最混蛋的男人……”
似乎契合着她落下的尾音,冰冷锋利的手术刀缓缓划开他的胸口。
只是打足麻药的身体,似乎感受不到太多的疼痛,只有意识漫长的迷蒙与恍神,等待再次睁眼醒来,她已在专注地缝合着伤口。
他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呢喃道:“这便是体内藏着炸药的感觉吗?感觉倒是很奇妙……”
她偏头瞪了他一眼,手上缝针的动作都重了些。
可能是麻醉药的效果散了些,抑或是她真的下手很重,林奕终于是感受到了模糊的痛楚,只是咬牙坚持着不发出声音。
“这都是你自找的。”她语气冷冰冰的,似乎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冰山般清冷的法医。
洛清溪在旁一直递送着各样的医疗用品,不时协助着擦去伤口溢出的血迹,只是她神情除了专注,还多了几分惊叹。
“初霁,你这手可真稳,切和缝都细致完美,妈真是远不如你。”洛清溪满是称赞,还带着几分对女儿的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