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船剧烈晃动,关皓一个跟头就栽进了宿舍。
伍永惊讶的从床上坐起,说:“诶?你怎么回来啦?”,随即他看了看门口继续问道:“他们呢,就你一个吗?”
关皓从地上有点狼狈地爬起来扶住床架,也是有点被跟头栽的好笑,搭腔回复:“就那个热带风暴,它又追上来了。外面浪太大,我回来拿我和我师傅的潜水服以防万一,吴峫他们在外面帮忙呢。”
说完关皓半蹲下身去掏放在床底下的背包,好心说道:“兄弟,你晕船好点没?实在不行我这有点进口药,说不定更好使一点?”
伍永起身轻轻关上了宿舍的门,笑着回:“好挺多了,那也不能总晕,晕着晕着倒也习惯了。”
关皓翻出背包,一边拿衣服一边说:“说的也是,不知道还要在海上晃多久呢,要是一直晕那真是太遭罪了。”
他没回头去看伍永,自然也就不知道伍永抽出了腰间皮带,海浪更是完美掩盖了金属扣头细微的撞击声。
......
关皓刚找出潜水服就愣了一下,因为一激灵很突兀的响起,在一个他觉得不可能会响的情况。
...船要翻了?
关皓脑子里念头滑过,还是猛地回头。
随即他真的愣了一秒,只见刚才还躺着休息的伍永,眼下正站在他侧后方,双手勒直腰带,面无表情,一副要把他勒死的样子。
“你..”关皓刚出声想问我们有什么仇,伍永却直接扑来,行动之果决,眼神之狠厉,惊得关皓当即就翻身踹了他一脚!
“你都被我发现了,你不会尴尬一下的吗?!”
因为真的想不明白这是什么见了鬼的情况,关皓满眼荒谬,太他妈荒谬了!
——原来不是船要翻了,是我要翻了?!
伍永却是一声不吭,只是被踹的倒退两步,不带一丝停顿,立刻进攻!
他直接把腰带当鞭子甩,金属扣头在空中抡出破风声,一鞭又一鞭的向关皓甩去,宿舍狭窄,关皓避无可避,只得拿胳膊挡了几下,血痕霎时浮现。
关皓想拔刀,伍永的攻击几乎是密不透风,他连个脑袋里冒出大大问号的时间都没有,哪有时间拔刀?!
再一看空间,拔了刀他也挥不动,这伍永把距离控制在精细的位置上,他要是硬扛两下拔了刀,伍永早就近身过来,他拿着刀反倒成了待宰的羔羊。关皓想不出办法,只能暂时狼狈的利用上下铺的梯子在躲,躲不了就抓着腰带近身打他一拳,两拳下去他就明白了!
操!这他妈哪是个码农?
他这一拳完全能撂倒一个成年男子,伍永却是腰马合一,下盘极稳,他这两拳就和打在石头上没两样——那他妈晕船也是编的吧?!
挨了关皓的拳头,伍永脸色都不变一下,当即就要凑近也还他一拳,吓得关皓马上抽身,脚下被他自己拿出来的背包一绊,直接跌坐到下铺铺位里。
那伍永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时机,脚尖一蹬地就蹿上来,作势就要在床上和他酱酱酿酿,关皓干脆躺倒,背靠床垫再给他一脚!
动作间,关皓注意到了先前顺手挂在衣领上的墨镜,当即灵光一现——
他抬手按出镜片,夹到食指和中指的指骨之间,左手狠抓腰带借力起身。
脚步一错,右手握拳,镜片抵在掌心骨头上...
——杀心已起。
关皓携带了各种纳闷儿和到底什么仇什么怨的暴躁一拳,毫无迟疑的干在了伍永的脖颈上。
镜片化作利器,不偏不倚的捅进他的喉咙里!
纳闷儿,但是该杀你就他妈杀你!
伍永双眼瞪大,嗬嗬的发出一些气声,关皓见状干脆抓着他的领子,左手朝着太阳穴就是一拳买一赠一,一秒送他断气。
他关皓一向是行动派,不爱搞那虚的。
伍永软倒在地上,关皓站在原地低头看去,实打实的懵圈。
他和伍永没关系;
他和伍永没关系;
他和伍永没!关!系!
伍永杀他干什么,宰了他继承他的震华花呗吗?
关皓眉头紧皱,实在是琢磨不明白,于是很痛快的放弃了。想着赶紧的给丫扔海里喂鱼处理一下尸体,又想起来他揍人用的是师傅的镜片。
...镜片还是得拔出来,师傅的东西,不用了也不会给别人。
——就算是个尸体。
关皓蹲下身准备拔镜片,却愕然发现伍永的脖颈伤口很奇怪。
镜片是直挺挺的捅进脖子里的,流出的血液却是...分了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