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谟最说:“应该是吧,你们看,河水汹涌,金桥银桥尚可,石桥难入上天,不知道要从哪座桥过去呢?”
智圣说:“金桥走帝王,银桥走大臣,石桥走普通人,我们都是普通人,怕是走石桥吧。”
几个人到了河边,只听那个马面一指道品和智圣喊道:“俩位高僧已投天道,从金桥而过。”又指昙谟最、道弘、保真道:“三位法师身无枷锁必是贤良正直之人,可从银桥而过。”最后指惠嶷,说道:“那和尚,手带铁链必是恶人,走奈何桥!”
惠嶷现在一点功力没有,六十几岁的人,听了吩咐,看看桥上难过的情形,愁得只咧嘴。道品和智圣没想到自己能走金桥,十分高兴,可见惠嶷要走石桥,便对马面说:“上差大人,我师兄年迈体弱,不知可否由我们代替他过去?”
马面说:“不可不可!阴曹地府法度森严,哪个胆敢徇私,各有天命不得违抗!”
二人无奈说:“师兄,此桥危险,你千万小心。”惠嶷无奈,硬着头皮一步三摇的走上去。
孙云悄悄对老赵头说:“赵老伯,那个河水那么恐怖,惠嶷大师不会掉下去吧?”
老赵头说:“那些都是假象,都是心里阴暗和恐惧的缩影,如果心死了,自然就会被自己吓死,如果心里放下了,也就没有危险了,一切都要问心。”
孙云点点头,默默的看着惠嶷。惠嶷上得桥去,顿觉桥身摇晃,忽高忽低,高如万丈深渊,低如没进水中。一会风大吹得他东倒西歪,一会儿鬼蛇出没睁着来到他脚下,就差一尺就能把他拽下河。惠嶷无依无靠、摇摇晃晃,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幸运的走过来。
过了桥,惠嶷浑身湿透,其他人都已从金桥银桥过来,早在桥边等着惠嶷。智圣说:“师兄,您刚才真是好悬那,我的心都替你揪着,不过总算有惊无险,现在感觉怎么样?”
惠嶷擦了一把冷汗,回头看看说:“想不到我从终南论剑之后,改革阴阳宫,投身佛门,立志修行,可老了老了,最后还要走上黄泉路,插肩地狱门,越过奈何桥,真是讽刺啊。”
昙谟最说:“惠嶷师兄,此乃身后之事,皆为身前缘孽执着所致,不过幸好您跨过心魔,总算过来了。前面还有不归路没走完,我们继续走吧。”
众人听罢,赶忙朝前观望,只见旁边有刻着“早登彼岸”的青石,石头前边不远是个亭子,亭子上边斗形的高台,一处光滑的岩石刻着“望乡台”,亭子边上一个老太太正煮着一锅汤。
惠嶷恍惚的说:“那个老妇人可是传说的孟婆吗?”
昙谟最说:“应该就是她,都说她本为天界的一个散官,后因看到世人恩怨情仇,即便死了也不肯放下,就来到此阴曹地府的忘川河边,将世人放不下的思绪炼化成了孟婆汤让阴魂喝下,从此便忘记生前的爱恨情仇,走入下次六道轮回,看来我们也要如此了。”
这时那个老太太正掀开锅盖,锅中精光四射,她抽出一根发丝放在锅中,顿时化作一条银蛇,把锅前一个鬼魂的思绪牵引出来。她远远瞥了一眼惠嶷说:“那和尚,快过来喝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