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与稠二人拳峰相撞,一股气浪荡漾开来,把屋子里的布饰、衣襟、皮毛掀得到处乱飞,议员们不由自主的遮住眼睛。等再定睛,只见稠原地未动,而庆则被击飞,落到书案前,勉强扶着案几才稳住身形,同时可以看见,他的嘴角竟然挂了一抹鲜血。
稠果然是第一高手,内力之高超乎想像,都听说庆首领修为极深,竟然还抵不过他。难道,庆首领就这么败了?可是他刚才还大言不惭的向光和稠俩人挑战,这不是有点讽刺么?议员们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庆,有的希望他重新再战,有的则希望他再起不来。
庆努力的扶着桌角站起来,用手擦掉嘴边的血沫子,勉强笑了笑,一边慢慢回来一边说道:“果然了不起,内力精纯,稠,不愧是我土族的第一勇士,是我见过的最强的对手,怎么样,还用光老弟再来试试么?”
什么意思?庆在说什么呢?怎么听不懂呢?到底谁败了?明明他被震飞,还要挑战光,是不是摔傻了?人们表情各异,看着庆说不出话。光最先反应过来,几步来到稠的近前,拉住稠的胳膊,关切道:“稠,你怎么样?”
稠的冷汗已经不住的从额头上流淌下来,痛苦的表情仿佛万虫噬心,只是因为他内力充沛,才强力的压制住,不过因为调息,一时说不出话来。光有些犹豫,更有些恼怒,很明显,师弟这是着了道,被暗算了。只见他眉毛挑了挑,火往上撞,伸手挽起袖面,一看就是要伸手的架势。庆首领并没讽刺也没拒绝,相反冷笑一声做好准备。
突然,稠一伸手拉住光,道:“师兄,算了,庆有黑暗魔法加持,我们没有破解之法,你若失误,我们便没有翻盘的可能了。”说着豆粒大的汗珠又冒出来,他只得就地打坐再次压制。
光到此刻终于明白庆首领的底牌和圈套,很明显庆内力不如稠,但他掌法中加入了魔族的腐蚀力量,只要接触便遭反噬,刚才已经宣布比赛规则,自己若要再比,也是比拼内力,同样在劫难逃。庆看着大度,实际上是计算好的,己方从头到尾都被蒙蔽,吃了哑巴亏,还无法说出来,太憋屈了。而且稠说得对,自己不能冲动,否则若一起受伤,庆更肆无忌惮。
光知道大势已去,这局算输定,便朗声道:“呵呵,刚才师弟已经表态,他就代表我,既然他败了,那我们便承认这个结果,这场比赛你们赢了。不过,我师弟受伤,我要回去替他治疗,所以第二个议题,我觉得今天应暂时取消,庆首领没什么意见吧?”
庆脸上渐恢复血色,也知不能勉强,道:“好,既然光族长有提议,我自然答应,我可不想落个趁人之危的骂名,不过,之前我们已经商讨过,献祭之事在比赛后立刻实施,今天你们有伤,那就约定,明日正午在河边的祭坛正式开始,到时候还请光族长大驾光临。当然,献祭的女童,最好是你们自己送过去,以免有人说我们强抢,这不太好,是吧?”
光扶着稠道:“好,一言为定,明日中午见。走,我们回去。”宠和姬赶紧过来,俩人架起稠,河部联盟的众人连紧张带困惑的离开。留下的议员有的幸灾乐祸,有的劫后余生,有的觉得庆该一鼓作气,不过大伙还是不敢相信,光费了这么大的劲儿,难道就此罢休了?
河部公社阴云笼罩,稠光着臂膀席地而坐,光袖面高挽,坐在稠的身后,掌面抵住稠的后心中枢命门,闭着眼睛,头顶一层层白雾蒸腾。而稠的额头除了密密麻麻的黑色汗珠外,一丝丝的黑雾也盘绕而出。终于,光口吐一口白气,道:“快给稠擦擦,把黑水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