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刻意的说母子病未痊愈,元渊等人出征在即的请示有些不好张口,几个人相互看了看,一时犹豫不决。正这时,洛阳令崔庠出班道:“启奏陛下、太后,这几天的确发生一点小事需要奏报。第一,内城永宁寺九层浮图上的宝瓶因前几日大风落地,入地丈余,所幸人员财务未毁,已与昭玄寺沟通重新修铸。第二,这场大风百年一遇,席卷京城以及周边地区,造成巨大损失,已安排统计损失额,编制修复计划、预算列支费用等诸事,现在难民颇多,聚在一起,难免怨天尤人,甚至滋生谣言,说无故遭遇大风,是天降惩罚,恐有不祥,这对江山社稷危害很大,望尚书省以及户部、工部早做善后。第三,与此同时,西城发生了一件怪事,地点就在白马寺西侧阜财里,起始时间正是前几日的大风时间,据查阜财里中有商人侯庆,年有五十,与妻子马氏有得子方十岁,几年前侯庆生意落魄,铸铜佛许愿金身,后果然发迹,但他将贩牛所得应镀金的钱财挪作他用,那夜马氏做梦铜佛盛怒,要用他们的儿子丑多抵命镀金,结果次日丑多无故病亡,夫妻悲切感动路人,而铜佛自生金色,满屋金光,里内皆闻异香,人人都觉奇异,于是奇闻谣言远播,请陛下、太后着人安抚,平息民怨。”
太后闻言,变色道:“风灾之事,尚书令,你们尚书省如何看待?”
王涌出班道:“此次大风确属百年一遇,不过也不足为奇,洛阳地区早有记载,无须大惊小怪,尚书省各部也已经连夜筹划,派出得力扶贫救危小组,深入百姓解决实际困难。不过风灾波及面甚广,除了人员伤亡以外,国有财产损失以外,尚有好多私有财产无数,其中包括底层贫民,如果他们列入扶助,则费用巨大,国库难支,请圣上裁决。”
太后道:“这些事情,你们六部九卿酌情商讨,费用不足,你们拿出办法,只要得当,哀家必会全力支持,朝廷是大家的朝廷,天下是大家的天下,诸位爱卿不能眼看着江河日下吧,总之,京畿之地不得有流民乱串,不得谣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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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涌一听,太后这是不出钱了,而且还要让自己出主意,让自己得罪人,估计是之前扣留群臣薪资的事情惹得文武抱怨,太后便学奸了。王涌无奈,只好领旨归班。
太后又道:“阜财里的事情,都有那些谣言传出?”
元悦出班道:“微臣听说,谣言不止一种,一是说佛教外来,其心必异,对华夏之人惩罚苛刻,妄言来世,却毫无悲悯之心。其次有人说,他们名为教化信众、普渡众生,实为收受香火、敛财聚金,长此以往会左右经济、影响国运,这简直无稽之谈,无非有意抑制佛教在中土发展罢了。更有甚者,有些人哗众取宠,小题大做,把丑多说成了天生可怜之人,而佛门收取了他的性命,则寓意世道不公、佞人当道,妖孽霍乱,故而天意示警、天降惩罚,所以才大风发屋拔树,将永宁寺佛塔宝瓶刮落,还把京畿地区带来灾难------”
太后听了一拍扶手,怒道:“够了!一派胡言,哪位爱卿可了解真相?”
元顺性子急看不过去,出班道:“启禀陛下、太后,微臣前日在西市与故人离别小聚,回来的时候路过开善寺,恰巧遇到那个丑多,并因大风以及白马寺御道封闭,与他一起在寺中躲避,微臣与他倒是有缘,曾两次在此相遇,此次时间较长,对他也有稍许了解,获知他心智不全,身体有恙,经常到寺中玩耍,当日离开的时候见他身体有些异常,当时以为惊吓所致,现在想来应是意外病故,或者先天疾病,不过也不排除他与佛门有缘,但绝非佛门吝啬金身降罪凡人,更非什么无中生有的天怒人怨、天意示警。朝廷可以着人实地调查,只要真像水落石出,谣言即可消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