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好座,元湛道:“子和兄,我能有什么事儿?吏部尚书出门在外,监督各部履职的差事就得我来。太后常问起您,已经晋升公爵了,为什么还不上朝,虽说您平日总直言进谏常惹圣怒,但冷丁听不见,太后、陛下、同僚们,反而觉得少点什么。”
元顺道:“珍兴休要与我取笑,我不在,他们巴不得清净。我若真上朝,让太后委我外出的懿旨落空反而不美,干脆就在护军府冷静一段时间也好。不过,这点小事儿,不会惊动你的大家,珍兴此来,怕有别的事儿吧?”
元湛拱手一笑:“什么事都瞒不过子和兄,其实我来另有一事相询。昨天白马寺佛宝显圣之时,我也去了。不过过后回顾,发觉有段时间我好像在梦眠,但不知所梦,昨夜再睡,终于梦惊而醒,我梦见家兄左都督身陷重围,浴血而战,箭尽待援,向我呼救。子和兄博学多闻,善于解梦,不知能否指点一二?”
元顺心中一动,问道:“你梦到章武王遇险了?”
郎中元湛点点头:“哀嚎不止,历历在目,会不会前线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元顺道:“暂时应该不会,根据已有的战报和书信消息反馈,征北大军并未与贼兵正面冲突,而且朝廷军队粮草给养充沛,三位都督统兵十余万,呈掎角之势,相互策应,断无箭尽粮绝的绝地。而且内部消息是大都督与两位都督正策反叛军,即便不能获全功,至少会瓦解他们内部,即使有大战,也是我军有利。几位都督都是身经百战,不会把自己陷入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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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湛道:“可除了我这次梦境,还听闻大都督也有不祥之梦,他的梦为死后三公的预兆,那岂不是也意味着百战而死的荣耀么。兄长,你我交厚多年,小弟真心相求啊。”大将战死,朝廷都会追封,给予身后荣耀,这是惯例,也是制度,所以也被认为平常事儿。
元顺点头道:“好吧,其实不止如此,昨天我也做了一梦,梦境与骠骑大将军几乎一模一样。梦境原本关乎北方战事,但我在后方,几位都督在前方,不能扯到一起,即便有些关联,如何又在时间上统一。但恰恰这个时段,太后让我外放做好前线后援,我猜想一旦我外放而出,很可能会继而驰援北地,于是我们所有的梦境将促成实事。”
元湛惊道:“子和兄也有同梦?那兄长还真不能出行,一旦您也搅和进征北之事,怕真要祸福捆在一起了。”元顺听了,二木成林的警告再次浮现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