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午仁愣怔片刻后,阴恻恻地笑了笑:“既然张里正说是手纸,那就是手纸吧,不过,我黄午仁想要的人,还没失过手呢。”
不等张宗书说话,黄午仁带着家丁走了,临走前,势在必得地看了一眼柳依依。
那个眼神,简直要把柳依依生吞活剥了一样。
他这一走,陈玉强没了救兵,想到黄午仁要债的手段,吓得两腿一软,瘫坐在那。
里正在场,柳明书和柳明达好不容易才忍下上前暴揍一顿的冲动。
柳明达性格较为机敏,也熟悉一些法条,追问道:“张里正,我三弟的恤银是朝廷下发的,被人欺骗侵占是否应当归还?”
张宗书点头道:“恤银属于官银,不同于其他钱财,若是没有借据,也没有赠予证明,其次又不属于交易账目,那就属于疑账,疑账的话恤银归逝者遗孀所有。”
大伙听到这里松了一口气,纷纷怒目盯着陈玉强,哼,吃了也得吐出来!
没想到张宗书点了头,陈老太太却不干了,“里正,当初是我闺女主动给我的,我凭什么要还?你不能一味偏袒外村人啊!”
张宗书一点情面没留:“陈老太此言不占理,且也不合法例,这笔账就算闹到上头去,你们也是理应归还的!”
陈老太太听罢不服气,还想要不依不饶:“我们没有钱!”
看到陈老太如此蛮横无理,张宗书犀利道:“没有钱,可以拿物件抵,柳家的,你们看好什么,相应金额的东西可以直接搬走。”
此事太过恶劣,又与黄午仁多有干系,围观村民众多,若是不以儆效尤,以后指不定有多少人要违法造乱!
陈老太一听彻底没了狷狂的底气,急忙堵住门,嘴里哭喊:“来人呐,里正帮着外村人上门抢东西啦!”
可惜她们的所作所为太过歹毒,门口瞧热闹的没有一个人进来帮忙。
里正都发话了,柳家兄弟没有后顾之忧,一把拽开陈老太太,就往里面冲去。
可转了一大圈后,就连柳依依都诧异了。
居然找不到一文钱,而且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应该都被陈玉强赌钱赌输了。
柳明书和柳明达发现了米面缸,缸太重了不好运,直接用袋子装了满满两大袋米,然后又扛了两袋面粉。
抬头看见在米缸上头的房梁,用绳子吊了一块猪肉,柳明书随手扯下来丢进米袋里。
柳明达眼尖,发现了卷塞在炕洞里的棉被,看着被样有一定年头了,摸着棉花还挺宣软,一把扯了出来。
不顾身后陈老太太杀猪一样的声音,一帮人继续搜刮。
柳文成忍不住嗤笑出声。
当初外祖母去他们家搜刮东西的时候,可不是现在这副心疼到捶胸顿足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