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小麦刚出苗,就降了一场大雪,一望无际的麦地里玉琢银装,好看极了。
村里有经验的老人说‘今年麦子雪里睡,转年枕着馒头睡’,这场大雪对于庄户人家来说,是大大的吉兆。
只等着转年一入夏,冬小麦就可以收成了。
可没想到刚开春,小麦就招了虫,眼看着又要减产,若是再撞上倒春寒,真真是不用活了。
陈氏叹了一口气,气氛变得压抑起来。
柳依依听后努力回想着,她隐约记得有一年刚开春,冷的像是数九寒冬。
姑姑家当时也种的冬小麦,说是麦子处在返青期,怕发生冻害。
忙着去给麦子浇了返青水,又追了肥,那年的麦子才扛过倒春寒。
为啥柳依依记得这么清楚呢?
因为当时灌溉的时候,农用水带缠在一起,抽水泵一开,水蜂涌出来把农用水带鼓爆开,喷了她一身水,回家就发烧了。
就算处在化肥满天飞的现代,面对倒春寒都需要谨慎对待,更何况身处古代了。
浇返青水倒还好说些,虽说没有灌溉工具,但可以挑水,无非就是累一一点。
可追肥这件事,真够难为人的,这个年代没有化肥,只能用有机肥。
要想扛过倒春寒,必须多多追肥,可家里茅厕那一星半点的根本不够,而且论营养,也不如家禽的粪便。
要是能弄到家禽粪便就好了。。。
可家里连只鸡仔都没有,上哪找那么多的家禽粪便呢?
柳依依左思右想,还是没想到什么好办法。
。。。。。。
遐想间,牛车在常平镇的镇口停了下来。
太阳缓缓冒出地平线,一旁的槐树叶被晨风吹拂的沙沙作响。
今天来得早一些,在街道中间区域就有两个正合适的摊位。
柳文成余光中,看到正对面有两个妇人抬着筐子,好像也是奔着那个位子去的。
他眼疾手快,一个猛子跑了过去,把瓦罐和背篓全部放在地面上,占起位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