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偏不叫他们顺意,等我去了大舅家,定要让大舅上门好好收拾他们,把我娘的嫁妆讨回来才是!”
男子怒气冲冲地说着,胸口气得颤颤不平。
“出府。。。难不成你是哪户富贵人家的公子哥?”,柳平颇感兴趣地打听起来。
男子闻言顿了顿声,“算了,说与你们知道也无妨,我叫许燊,家里是做酒坊生意的,祖辈传下来的,在平遥县少说也开了百年数儿,门户还算殷实,
不过,哎,那也只是过去了,你们看看我现在的破落样子,哪儿还有半点许家少爷的模样。。。自打我娘死的那一刻,我就再也没有家了。。。”
说着,许燊眼里蒙起一层雾气。
柳平听得唏嘘不已,忍不住出声安慰道:“哎,那后娘的心,就好像黄蜂尾巴后面那根针,毒得很呐,小子,想开点,别太难过,好在你还有舅父一家可依托。”
许燊微怔,随后叹了口气,轻声道:“听我娘说,我舅父家里是开六陈铺的,除了粜米,还倒卖些油盐之类,想来应当是不缺银钱,可平日里见面甚少,如今身无寸缕地上门。。。能不能依托上,还不知道呢。”
越说,气氛越沉闷。
柳平没说话,只沉默赶车。
柳依依也没说话,她看了眼许燊,感觉他年龄应该与大哥相仿,原本应是家里的娇贵少爷,没想到如今却要面临这种不堪的境遇。
也不知怎得,她忽而想起了陈家人的嘴脸,不由得撇了撇嘴,暗忖着,许燊想去外祖门上求得庇护,怕是件难事了。
毕竟这肮脏的世道,惯是些气人有笑人无的家伙。
约摸差不多半个时辰左右,柳平开口:“永安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