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没听见,只顾着朝陈氏呲牙笑道:“咋个没及笄?云芽翻过年去十七了,可不得急着说亲嘛,再晚些嫁不出去可咋整?”
陈氏一听,来了精神,“这不就比文成小一年,你看我家文成咋样?”
柳文成闻言眉头微微皱了皱,他娘这是咋了。
平日里不太爱扯闲话的人,今天倒是变了个样儿,逢是见着个人就要聊两句不说,还三两句话就往他说亲的事上扯。
光从桂兰婶儿家往回走的路上,都跟好几个婶子大娘的说嘴了,恐怕不过两天,整个柏柳村的鸡鸭都要知道他说亲的事儿了。
他想的出神,没发现赵氏正悄默声地打量他,心想还别说,玉枝这个儿子长得还挺周正,个儿也高,是个出挑苗子,就是这家里条件实在差些,睡没地方睡,吃没好的吃,连个支应家事的公爹都没有,云芽要是跟他结亲,怕是没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赵氏笑得很是勉强,甚至可以用尴尬来形容,“那个玉枝啊,这俩娃不合适,你没听说嘛,这鸡狗夫妻不到头,云芽属狗,文成属鸡,他俩要是在一块过日子,不是文成咬死云芽,就得是云芽叨死文成,不成不成。”
陈氏闻言一愣,她要是没记错的话,这赵金凤和她家那口子就是一鸡一狗吧?
随即她明白过来了,人家赵金凤这是不愿意呢,什么鸡狗夫妻不到头,只不过是随便找的由头,说白了还是看不上她家的门头。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捡着门头结亲是再正常不过得了,不能怨人家瞧不上,只能怪自家穷罢了。
虽是穷,但骨气还是要的,陈氏不愿上赶着赚个没脸,便只接了字面上的话,笑了笑道:“还是赵嫂子记性好,我差点把这茬子给忘了,可不嘛,这鸡狗是吃不了一锅饭的。”
赵氏抿嘴笑了笑,有些话自然是不必说的太分明,俩人能听懂就行。
陈氏见气氛有点僵,转移了话题,“对了,我这也忘了问,赵嫂子上门来,是有啥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