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服了你这大叔,多给我几十个子儿还能穷了?”,牛贩子叹了声气。
虽是抱怨,但其实心里也高兴,这小牛一日不卖,就得多喂食一日草料,草料也得花钱,这下好了,了却一桩心事!
柳老爷子只是笑笑,“你等我招呼!”
随即叫着陈氏往胡同尽头走去,柳依依也跟过去了。
直到几人离着那头小牛远了些,柳老爷子才开口,“讲好了,八两八!原本他要九两九钱的,能砍到这个数儿,不容易了!”
陈氏出声:“爹,价钱先不说了,怎么我听着你俩说话,这头牛岁数小了?那咱买回家能行吗?可别买回去干养着,啥活也干不了......”
“你不懂,就这样半大的牛才好调教,要是等它长成年了再买回去,就不好谈拢了”,柳老爷子解释完,低声道:“听我的,只管付钱就是!”
陈氏虽不懂牛,但她相信公爹,二话不说开始往外掏钱。
柳老爷子则朝牛贩子招手,“欸!过来说!”
牛贩子喜滋滋地跑过来。
陈氏身上总共只有八两五钱,给了陈老太二百文之后,便只余八两三钱,好在柳依依怀里还揣着卖米酒的钱,这才把八两八钱如数付上。
牛贩子清点完钱数,装进褡裢里面,回身走向黄牛。
一只手松解牛绳,另一只手略有不舍地摸着牛头,“得了伙计,给你找了户好人家,去了以后有的是草料吃,可在那待住了啊!”
小牛像是通人性似的,听罢扭头舔了舔牛贩子手心,又脆生生地‘哞哞’叫了两声之后,看向柳老爷子,抬脚‘哒哒哒’走了过来。
一时间,给柳老爷子激动的手都微微颤抖。
眼前立着的,可是一头牛啊!
虽说牛也是六畜之一,但地位却与其余五个大不相同。
只因大兖朝有明确律法,禁止无故杀牛。
哪怕只是出现意外,病死或是累死了,都须得走流程报备。
就比如说,村里哪家的牛要是出了岔子,得先知会里正,再由里正向上级报备才行。
从这里就能看出,一头牛,有多珍贵了!
柳老爷子从牛贩手里接过牛绳,牵着黄牛往胡同口走,边走边忍不住转头去看,时不时还伸手去摸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