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咖啡,点心,蛋糕和烤鸡陆续被端上时,没有人可以拒绝生理上的本能。尽管沈墨七不熟悉刀叉,但他还是能比较客气礼貌地就餐,和玫英人接触确实改变了他的一些习惯,尽管他对这种改变没有一个合适的评价。
露比总是很在意沈墨七和爱丽丝,在餐桌上一直于他们说话。沈墨七和爱丽丝都比较腼腆,她也不了解他们,为什么要对他们这么好呢。难道只是因为喜爱?就像路边捡到漂亮的流浪猫一样,而她恰好是一个有钱的人,一直想养一只猫。
“服务员,结账。”露比伸出一只手,挺直了腰肢,让自己的手再高一点。
“不用了,夫人,他已经结过了。”服务员走过来看了一下亚瑟。
露比眨着眼睛看着亚瑟,“嗯?......”
“猎魔人总有点小钱不是么,怪物一般会出现在偏僻的农庄,农夫们却拿不出几个子找我。但野兽一旦出现在餐桌上,就会有大批有钱人趋之若鹜。”亚瑟喝完最后一杯葡萄酒,带上牛仔帽,背上包起身道:“走吧,让我们去看看吸血鬼的杰作。”
“好吧,谢谢你啦。”露比对亚瑟说道。
“愿姐妹们在塔利露露大人的祝福中渡过彼岸。”露比双手合十,起身前祷告到。
到了白露修道院前,沈墨七和爱丽丝又回到了这个亚瑟带他们来,又把他们放下的陌生街口。
调查的时候,亚瑟轻轻抚摸着被一排排放在地上盖着白布的尸体。她们的面部都很惊恐,身上还穿着衣服,应该是睡觉前就遇害了。亚瑟面色平静,手却有些微微抖动,他的直觉告诉他凶手的不同寻常。
“十二具年轻女性的尸体,什么样的吸血鬼能一夜之间喝掉十二个人的血,这事儿恐怕不简单。”他皱着眉头。
“我开始以为是几个小吸血鬼共同作案,但现在我知道了,只有一人。”亚瑟面色宁静,但他的手又抖了一下,从袋子里摸一根烟,连续掏了三次才拿出来,烟还险些从手中滑落。
“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亚瑟说道。
“我也是,很可怕。”露比站得有些远,甚至不敢把头直视她们,她的声音又开始颤抖了,爱丽丝牵着她的左手。
“是南方的吸血鬼,一股甜腥味儿。你们南方有没有什么上了年份的吸血鬼传说,可怕一点儿的,大概是个「圣灵」或者「式王」级。”亚瑟对露比说道,他的眼睛扫过尸体的每一处细节。
“我.....我不知道。”露比犹犹豫豫道,她闭着眼睛,真希望可以尽快离开这片地狱场景。
“四....四五阶吗,好可怕。”沈墨七会想起他三个月前遇见过的最强的敌人,蒂芙尼。那匹黑色小龙仅仅是个没有智慧的四阶魔法傀儡而已,就险些要了他们在场所有人的命。
“一般来说,吸血鬼会专挑孤儿,农夫,穷人,妓女和迷途的路人下手。为什么会堂而皇之的杀掉十二位誓约神的信徒,这么多商人和富人都侍奉着这辉煌的教堂,传颂着神灵的名字,它不怕引起关注么?”亚瑟反复思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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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修道院的下午,神像看不到的地方,空气弥漫着一股异样邪恶的冷气,令人不寒而栗。
“世界上只有善人和恶人,没有穷人和富人。”露比哽咽道。
“世界上只有穷人和富人,没有善人和恶人。”亚瑟反驳道。
“他们在争论......”爱丽丝回头悄悄问道。
“亚瑟叔的意思大概是......人类都是复杂的,很难分出善恶吧,有可能一个人上午刚做了一件好事,下午就去作恶了。而有没有钱是一目了然的,很多时候也决定了他的立场和行为,我和鲁迪就不可能做得了朋友。”沈墨七似乎认同这种说法。
“我...我好像理解一点了。可能露比姐姐的意思是,富人中也有善良可亲的,财富并没有原罪,要看信徒们自己能否对神灵虔诚,做一个好人。人和人之间还是要以品德来区分,乔玄木同学不就与鲁迪不同,是个好人呢。”爱丽丝想了想,说道。
“算了,哲学家们都争论不休的问题,我们这两个十二岁的孩子怎么下得了定义呢。”沈墨七摇了摇头。
他其实也能理解露比的想法,儒学本就讲究道德的作用,以道德论人育人,治国理国。这是玖华的文化传统,可有时候也会被人当成工具利用。
也罢,君子和而不同,每个人总会有观点上的分歧的。而且看去,露比和亚瑟也都没有较真,没有辩论的意思,只当做一句日常话。
还是眼前的吸血鬼更真实可怕,沈墨七觉得。
“修道院最近有没有奇怪的人出现。我总觉得凶手一定大大方方地在某个角落行走,或者在某个高窗上咧嘴笑。”亚瑟把修女的白布盖上,抬头看向一个窗户,一位年轻男性给他笑着招了招手。
“他是?”亚瑟皱着眉头说道。
“今早新来的主教,代替塞巴斯蒂安爷爷的。姐妹们是昨晚遇害的,应该和他没关系......但他真的很奇怪,轻浮,奇特,缺乏感情。”露比不安地回答。
“我倒是觉得他嫌疑很大,长得像个毛头小子,一双苍蓝色眼睛却像活了几百年的野兽。”亚瑟哼了一声说道。
他把手作枪状,瞄准正在高窗里微笑招手的修尔,轻轻一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