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七年前回府,父王便告诉他,不能任性,想要活着,就得按照他要求的样子活着。
和厌恶至极的人做朋友,杀不想杀的人,不开心得装出开心,笑不出来也得牵动五官去笑。
日子久了,他忘了发自真心的笑,原来是这般幸福模样。
如若以后都能这般笑,该有多好。
踏出王府大门,颜沐筠问颜沐禧,“你刚刚看什么?”
颜沐禧扶了扶脑袋上的珠翠,“无事儿,就是感觉脑袋突然轻了些,看看有没有丢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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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王府的人看不到自己后,颜沐筠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知道你的个头儿为什么矮吗?”
颜沐禧知听不到好话,轻哼一声没搭理她。
颜沐筠话说一半怎可能痛快,又继续道:“每天顶一脑门的重物,能长高才怪!”
颜沐禧咂咂嘴,没反驳。
她比同年的颜沐清矮了大半个头,如今连小一岁的颜沐筠都比她高出不少,长得矮还真有可能是被压的。
不成,回头得让秋珠把头饰都换成空心的,她这年岁应该还能再长长个头儿。
颜府大门处,马车恰巧碰上了苏府的马车。
冬玉小声八卦道:“苏府请的媒人怎下午才登门,这回大小姐和华昌公子的亲事该是敲定了吧!”
“谁知道呢?等着吧,最迟申时末就有准信儿了。”颜沐禧扶着银夏的手臂跳下马车。
青梅竹马郎才女貌,门当户对亲上加亲。颜、苏两人的这桩婚事看起来是万般登对、水到渠成,可在颜沐禧看来,悬得很。
成一桩婚事千难万难,想悔一桩婚事却是伸伸脚背便能办到的事。
果不其然,一番客套话过后,主院正厅的气氛陷入了诡异的静默中。
苏氏怎么都没想到,十拿九稳的婚事竟生了变故,自家女儿和侄子的八字天生相克,不宜结合。
来说项的人是薛氏的表叔母许氏,她很是惋惜道:“大前日苏府便得了信儿,可老太君和我那侄女都不死心,又叫人拿着庚帖去了相国寺。唉!元空大师也说无解,清姐儿和昌哥儿如强行结合的话,其中一人轻则伤病,重则身死。”
苏氏心里难受的紧,强撑着笑脸说道:“劳烦叔母回去转告母亲和大嫂,即便两个孩子没有夫妻缘分,还是要好的表兄妹,让她们放宽心,不必记挂我和清儿这边。”